习惯地往浴室走去,余光突然瞥到躺在他床上的小小的人影,安静地睡着。
那张脏脏的脸已经被擦干净了,露出这人真正的模样。
五官真可以说是精致,睫毛像刷子一样浓密,在脸上投下一片鸦灰,想到这人睁眼注视着自己的样子……
颜泽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悄然走近,展开床边上叠好的被子给他盖上。
身上被汗覆盖,不洗个澡实在是有些难受,颜泽正要站起身来,突然不知怎么的,仿佛一切时间都在此刻静止。
他的动作时间钉住了似的保持在起身的那一刹那。
良久,那静止的身体突然一阵颤抖,无力地单膝跪在地上,双手紧紧攥着那薄薄的床单,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紧闭的眼睛慢慢睁开,眸子在灯光下如子夜一般漆黑浓稠,没有一颗星子。
“颜泽”按着床边,费力地站起来,移动至床角,坐下,抬起眸子,神色安静而温柔地端详着沈初寒。
说来奇怪,那双连灯光都无法照射其中的墨黑眸子,在那人的身影映入之时,瞬间似星河流泻,璀璨明亮。
他凝视沈初寒的睡颜许久,似乎怎么也看不够。
忽的,静谧的房室内,低沉而轻微道:“过尽千帆,愿君归来。”
话音未落,颜泽忽的又如刚才一般浑身狠狠一颤,无力地摔到床上。
只是这次,像是昏了一般,双眼紧闭,没有再坐起来。
室内,又恢复了安静,只有空气流动的声音,和淡淡的呼吸声。
颜泽的呼吸声长而轻微,沈初寒的呼吸声则是短而沉重。
他做了个梦。
梦里,他不能动弹,不能说话,眼前,是一片白茫茫的花海,一道模糊的身影正穿过花海,一步步地向他走来。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沈初寒紧紧盯着他,不知为什么,那人的步子,像是连在他心脏上一样。
每走一步,他的心脏就会狠狠跳动一下。
每一下,都会引起他周身的颤栗和激动。
慢慢地,那人的身影越来越清晰,墨黑的发,月白的袍……
就要看到脸了!
沈初寒抿了抿嘴,瞳孔微缩,那人却突然停住了,站在他百步之外,没有再往前走的动作。
不能动又不能说话的沈初寒气极,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大的火气,只是狠狠盯着那道人影。
那人歪了歪头,似乎在笑,却一举一动都带着俯瞰万物的尊贵之气。
他俯身,自脚边摘下一朵白花,拿起给沈初寒看,问道:“你可识得此花?”
音色华丽至极,似高山白雪,三月化水,淙淙流淌而过。
沈初寒摇了摇头,他只能看到花的轮廓。
那人道:“将离。”
沈初寒心口猛地一缩。
那人又问:“可认得我?”
沈初寒又摇头,自己似乎只能以此动作来否定。
“我名”
话未尽,沈初寒眼前的一切便如同一张画卷,一场大火猝然而至,转瞬间烧毁了所有。
他还未来得及嘶喊,眼前一白,猛地坐起身来。
一放假就补习班,没手机……哦,有个老年机,最智能的地方就是老版。
以后我的flag,当个笑话听听就罢扶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