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晚,事后。
尽管再累再不想动,但比起一身黏答答的汗液,一呼一吸连胸腔里都仿佛充斥着一股汗味、麝香味的混合气体来说,沈初寒还是忍着不适,事情结束后都去浴室洗个澡。
他喜欢睡觉,享受睡觉,一些导致他睡眠不好的东西,哪怕自己再懒,他也会极有耐心地动手处理掉。
比如此刻,除了洗澡解决自身原因,他还很想动手解决君遗雪这个外在因素。
敢不敢消停一天?
就一天!
沈初寒一动不动地站在花洒下,任凭热水穿过发丝流遍全身每一处酸痛,几滴水珠坠在他浓密的睫毛上,不忍再掉落。
灯光透过水珠,细碎的光影折射在黑金色的瞳孔里,如入深渊空洞且死寂,没有丝毫神采。
被水沾湿了的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看上去仿佛被上帝遗弃的天使,然而……这也只是看上去而已。
“天使”此刻的内心,可谓是相当五味杂陈且怀疑人生到不可自拔。
嘶他突然不是很懂哎,沈母是怎么想的?
就那么轻易地接受自家儿子亲儿子,嫁给一个同性了?
在结婚之前他好像一直没机会和沈母说这件事,快出院的前几天,还在想着怎么给沈母交代问题。
结果,他妈嫁儿子好像比他本人还积极,看君遗雪的眼神,跟看传说中“别人家的孩子”的眼神一样一样的。
所以说君遗雪这厮,什么时候对他妈下手的?
他严重怀疑应该是在自己住院、沈母疗养的时候……
正想着,好好锁着的浴室门突然被推开了,随着门声响起的,是一道温雅却禽兽的声音:“兔兔老公,介不介意鸳鸯浴啊”
沈初寒:“……”
沈母真的是个很好的助攻,连儿子的乳名都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