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高家虽大不如前,可爵位放在哪,即便嫁给皇子为妻,那也是绰绰有余,可辅国公架不住女儿要死要活,绝食相逼,只能求得皇帝下旨赐婚。
入府之后,高氏便是专房专宠,一切用度毫不逊色太子妃,过得可谓是顺风顺水,无人能比。
直到傅茜妤入了府。
高氏本就不满原主夺走太子对她的宠爱,正愁没机会教训她。
哪知这傅茜妤竟胆大包天敢当众对她不敬。
高氏一怒之下直接传了庭杖,打了二十板子。
原主也因此一命呜呼。
回忆至此,傅茜妤托腮看向窗外,再次重重叹了一口气。
这可是后宫文呐。
后宫里哪有什么善茬,为了能得到宠爱,个个都是丧心病狂。
傅茜妤忍不住叹息时,心里更是一遍遍痛骂原主。
好好当个米虫不好吗?
她这张脸本就长得招人恨,好好充当“送子观音”的角色不好吗?
非得上杆子挑事。
实属又菜又爱玩。
婢女灵芸见自家小姐如此抑郁不振,忍不住落泪:“主子,您别难过,终究殿下还是喜欢您的,这不,前段时间,殿下还吩咐人给您送了好些治外伤的药膏呢。”
太子喜欢她?
傅茜妤心里一阵恶寒。
想当初,高氏才入府,太子就把她宠得没边。
可等原主入了府,他还不是立刻将人抛之脑后?
所以啊,男人说爱你,你就听着。
等听完了你就当狗屎猫尿赶紧扔出去,切不可当香饽饽一样搂在怀里。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争吵声。
“翠儿,你是怎么回事?我让你去尚工局拿的炭火呢?”
名唤翠儿的丫头,身穿浅灰色棉服,眉梢眼角处皆是不屑:“容姐姐,尚工局的人从来都是见人下菜碟的,您还当我们主子是从前得宠的傅承徽呢?我这炭火我可没本事要来,你要是有那个本事,你就自己去。”
被怼的人名唤佩容和灵芸一样,都是原主从家里带过来伺候的。
佩容脾气火暴,眼里向来不容沙子,而灵芸心思细腻,就是胆子小了些。
门外争吵声还在继续。
灵芸眼睛越来越红,愤愤不平道:“这帮拜高踩低的小人,自从您病了之后,她们就越发懒怠起来,主子,您别生气,回头等太子来了,自会收拾她们。”
傅茜妤坐直了身子,淡定地喝了口茶,“把所有人都叫进来了,我有话要说。”
灵芸愣了一下,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不大一会,门帘被挑起,乌泱泱走进一群人。
按照大靖朝的规矩,原主身为太子承徽,有六个粗使婆子,四个二等婢女和两个一等婢女,外加太监四个,算起来总共十八个人伺候。
傅茜妤看着满屋子的人,再度骂娘,被这么多人伺候,你还有什么好作的?
想她在现代为了几两碎银,每天累得跟狗一样,原主简直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傅茜妤坐直了身子,眯了眯眼睛,直奔主题:“如今我这一病,也不知几时能好,我也不想耽误你们的前程,你们可有想出去的?”
此话一出,堂下众人皆是面面相觑,一时摸不清这位主子到底在想什么?
傅茜妤喝了口茶,继续说:“人各有志,你们若想走,我也绝不拦着,想走之人每人拿二十两银子,算是全了咱们主仆情分,只是从此之后富贵荣耀,再无相干。”
佩容知道,自从主子被高氏责罚之后,这云烟阁的人就开始蠢蠢欲动起来,就昨个她去太医院给主子拿药,还亲眼所见翠儿和尚宫局的刘掌事拉拉扯扯
这刘掌事是负责宫女调遣的,翠儿私底下与她见面,这心思可想而知。
见没人说话,佩容也不惯着,直接点名,“翠儿,昨日我见你和刘掌事说了好一会子话,想必刘掌事已经给你安排了更好的去处吧?如今主子开恩,愿意放你出去,你怎么反而没动静了?”
翠儿见心思被戳破,索性也不藏着掖着了,直白道:“奴婢无能,无法服侍主子,多谢主子开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