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
虽然小孩的事情在诺德心里埋下了一根刺,但是因为后续追踪无果,所以只能任由它扎在心里。
这半个月,诺德在过的十分充实。他并没有急着去找罗布两兄弟。
暗将没有动作,诺德冒然打破两兄弟的平静生活,有招敌之嫌。
得知两兄弟的安危没有问题,诺德暂时当起了甩手掌柜。
每天扫扫院子,品品茶,晚上的时候再下山陪山竹婆婆吃一顿晚饭。睡觉之前坐在院子吹吹风。
这就是他一天所有的行动轨迹。
够咸鱼,符合某人的人生理念。
只是,暗流涌动的世界不允许诺德再继续舒服下去。
今晚,诺德吃完晚饭上山,刚推开寺门,便发现院子中央站着一位特殊的贵客。
贵客身上的月牙白袍和洒在地上的清辉相得益彰。
夜晚使其褪下高高在上的尊荣,更凸显了他的神秘。
无论诺德心中对其的情感有多么复杂,但不可否认的是——
诺亚的每次出现都能令他失神。
他使得抽象概念的神明具象化。好像这人就该永远端坐神座之上,俯视人间。
诺德出神的时间太长,长到贵客没有了耐性。
寺门轰的一声关闭。巨大的响声吓得人一激灵。
诺德整理好心情,抬步走向院子中央。
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是诺亚过去千万年熟悉的模样。
“是什么风,把你老人家给吹来了?”
诺亚不做答,只是看着诺德走近。
走近,走近,然后...错身而过。
诺德挥袖,一套连桌带椅的完整茶具便出现在月光下。
诺德撩起衣袍盘腿坐下,盛情邀请诺亚:“哥,来了地球就入乡随俗吧。人类谈话的时候,可不会干站着谈。”
“你还当自己是人类。”
眼前恍然一白,诺亚已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诺德愣了一下,随即装傻失笑:“我不是人,难道是鬼吗?”
“哥,你怕不是老糊涂了。”
“你明知道你我之间的问题在哪儿。”诺亚不给他装傻充愣的机会。
“我当然知道。”
诺德一脸的漫不经心:“我知道,不代表我接受。”
“这不需要接受,这本就是你的职责。”
“职责?”
诺德呢喃:“什么职责?作为神的职责?”
“哥...”
诺亚看着他。
诺德始终想不明白一个问题,如果得不到答案,他和诺亚之间的矛盾便不可能缓解。
“为什么是我?”
对啊,到底为什么是他呢?
“你是天生神明,没有七情六欲,自然不会理解我的痛苦。可,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要把不属于我的命运强加在我身上?
诺德内心的痛苦之一,便是源自于力量和身份的不配德感。
人都是自私的。如果你现在让他彻底放下这份力量,坦白来讲,诺德做不到。
他还有必须要完成的事情。
就是这样上不得上,下不的下的场面,卡在中间让人难受。
在捷德世界的时候,诺德问过这个问题,在被关禁闭的时候,他问过。在穿越之初,他也问过。
而跨越千万年的答案,却始终如一——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听到这个答案,原本就没有期待的心却还是刺痛了一下。
诺德闭眼深呼吸,将愤怒咽回肚子里。他已经不再是不知事的孩子。
人有情绪乃理所当然,但你不能用情绪去解决事情。
“你来,应该不只是跟我争论这两句没有意义的话。”
诺德猜对了,诺亚从不说废话:
“银河和欧布不用你操心了。”
“你插手了银河和欧布?”
诺德彻底不淡定了,没有人比他更知道这其中的严重性。
“宇宙意识对你做了什么?”语气是不掩饰的焦急。
诺亚不言,明摆着不想说。
诺德只能干着急。
神明插手凡事,代价和后果不是一般人能想象的到的。他自己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所有能想到的后果和结局在诺德脑海中走马观花的过了一遍。
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能让诺亚都亲自下场了?
“哥,你解决了银河和欧布,是想告诉我什么?”
诺亚:“你该回去了。”
“不可能!”诺德不带一丝犹豫的,加上罗布兄弟,还剩四个世界,我接下了任务,总不可能违背承诺!”
“邪神才是根本。”
“我当然知道!”诺德说完又觉得不对。
诺亚明显是话里有话,“什么意思?”
一个可怕的猜想正在脑海中成型:“哥,你难道要亲自解决邪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