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无妨，五年的残酷磨炼，不只让她学会了怎么去勾起男人眼底的炽热，还让她学会了怎么去漠视那炽热。

“老爹，你知道这市场哪里有人牙子吗？”灵潇姑娘一只手轻扶在轿夫的胳膊上，仍是淡淡的问。

“怎么，您要买丫头？这倒不远，我带您去。”那老汉道。刚往前迈了一步，老鸨交代的打手就冲出来，把围观的人都轰散了。灵潇姑娘行云流水般看一他们一眼，云清也来了。

灵潇稍稍点头，云清了然于胸。

轿夫愣了愣神，却看灵潇姑娘倒是很淡然，仿佛早就知道了。如同平日里出行一般自然。在还未进平城的时候，平城的勾栏茶社，人文风俗灵潇就都打探得一清二楚。西市场是什么地方，灵潇早已了然于心。自己如今的排场，既然出来，那约定之人必然早已知晓灵潇的行踪。若真心相约，不出一刻便会现身。只需等待便好。

轿夫带着灵潇姑娘走了一阵，便来到了买卖奴隶的地方。其实不用轿夫指引，顺着这哭声、谩骂声就能找到了。

“姑娘，咱到了。”轿夫说，却没有回应。

灵潇姑娘咬着唇，脸上带着一丝悲悯。

倒也是了，轿夫虽不知道灵潇姑娘的确切来历。但是沦落风尘，经历都是差不多的。

一个或穷或骤穷的家，一对狠心的父母或哥嫂，说着家里艰难之类的话，就轻轻松松地毁了女孩子清清白白的一生。

灵潇姑娘大抵是触景生情。

灵潇只拿眼角扫了一扫。所见的无不是哭哭啼啼的场景。

“老爹，咱们走。”灵潇姑娘用手帕掩了掩鼻子道。

又不买了？轿夫虽摸不透女孩子的心思，不过倒也懂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扶着灵潇姑娘转身正欲离去。

却听到一个凄惨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主子！”

这个声音让那轿夫一愣，这是在叫谁呢？

熟悉的声音，让灵潇停了脚步。却只这一下，到底是来了。女孩子用帕子擦了擦汗，又抬腿往前走。

“主子！你忘记婢子了吗？你不要婢子了吗？”

身后的声音透着绝望和惊喜！

我怎么会忘记你呢？

灵潇脸上闪过不经意的一丝嘲讽。

我这辈子都不会忘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