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打量着薛慎独说到:“公子您要进去吗?您即使不参与佳会,也可以结交些朋友,这可都是未来的进士老爷们。而且今晚免费送吃食酒水,我们这儿有新进的胡人吃食毕罗,也可以尝尝鲜。”
“行吧,进去找个偏一点的位置给我。”薛慎独说罢便往里走去,薛善则不情不愿的掏出五百钱递给店小二。
店小二收下钱后,便把薛慎独二人往店内领,只见店内一楼此时已坐满了人,大部分人都带了仆人,这些学子们都在座位上饮酒畅谈,书童们挤在后面站着,都快站不下了。二楼上都是些雅座,看起来倒是没那么拥挤,但也是坐无虚席。店小二带着薛慎独来到一个离中间最远的位置,给了薛慎独和薛善两人一个带有桌号的手牌。
“里面就剩一个位置,怪不得没人坐这儿,这儿什么都好,就是被柱子挡住了,花五百钱想挣个露脸的机会,坐在这儿确实是可惜了。不过正好,相对清静,我也可以尝尝这毕罗到底什么味道。”薛慎独已经饿得头发昏了,现在恨不得把桌子给吃了。
“我要两个毕罗,再来两个菜,一壶酒”,薛慎独朝着店小二说到,“公子这个五百钱,我们只送一个毕罗,一个菜、一壶酒,您加一个菜要再单独付钱。”
“我们公子不参加今年的贡试,而且位置又这么偏,你们再送一个菜怎么了?”薛善向前一步指着店小二说道,店小二往后一退为难地说:“这位公子,我们确实就是这样,我也没办法,我也只是个店小二。”
薛慎独无奈地说:“行了,再给你三十钱够了吧。”店小二收下钱高高兴兴的走了,不到一刻,菜便上齐了。
“这就是毕罗啊,不就是羊肉饼嘛,真的服气了,五百三十钱,真的亏大了。”薛慎独心里想着,还不能说出来,毕竟周围都是些年轻气盛的学子,大家都是来投卷的,自己花了冤枉钱,还是来吃饭的,说出来自己也丢人。
“薛善,你也尝尝这个毕罗。”薛善拿起一个毕罗尝了尝,摇了摇头,两人相视一笑。
“各位才子,正值上元佳节,又恰逢贡试,家父爱才,特托我在此举办上元大会,以赏各位的才情,我父亲素来爱诗词歌赋,今晚我们就以上元节为题,以心志为意作诗,前三甲者,我将赠与家父准备的彩头。”正中间一个身着华贵白色圆袍的男子说道,旁边还站着一个浅绯色和深绿色的两个官员。
“这两位是国子监的国子博士李涉、太学博士王立群,今天将由我们三人现场进行评判。下面便请各位在纸上写下。”
“这闫家就是不一样,还有彩头。”
“不知道,这五百钱,要是既能给闫公投卷,又能回本这也太划算了。”
“我不精通诗赋,看来是与我无缘了。”
大厅内顿时议论纷纷,所有学子都开始提笔作诗,有的提笔良久一字未落,有的翻找书箱想找往日旧作。
只有薛慎独一个人喝着酒,吃着菜,旁边还放着咬了一口的毕罗和没有沾墨的纸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