秽气可以洗去，但需要很漫长的时间。

说着说着，条珠花就叹了口气：“小道士，你不在道上走动，不知道我条二姐的名声……你师父为何受伤时，愿意来找我疗伤，就是知道我不害人。”

她幽然望月：“但人世间对妖精来说，太难了，我也只能随波逐流、浑浑噩噩……你师父是个好人，每次来买春之后，事后都会说一大堆话来劝我向善……”

“那你现在，还一心向善吗？”陈桑树严肃问道。

“自然。”条珠花抬眼说道，“在这葫芦洞天里，我除了向善，还能做什么？杀了你这小道士？算了吧，杀了你，只剩我一个，更寂寞。”

“慈悲。”

陈桑树微微一笑：“若你能一心向善，不如洗心革面，入我丹霞宫为护法。”

“都什么时候，还惦记着丹霞宫？”条珠花嗤笑，“你在外面这一消失，丹霞宫没人打理，怕是过几年房子都塌了。”

陈桑树却肃声道：“人世间的丹霞宫可以塌，但人心中的丹霞宫屹立不倒。”

条珠花闻言，呆了一下。

好一会才失笑道：“你这小道士还挺有意思，那好，我就入你的丹霞宫当个护法……据说有些狐狸精，会被道士藏进道观里，当狐仙供起来，是也不是？”

“那是一心向善的狐狸精，将来的确有望修成狐仙。”陈桑树随口回应一句。

然后轻咳一声，严肃说道：“既然入了我丹霞宫，就去拜一拜三清祖师。”

“就你我二人，还讲这个规矩干嘛。”

“若不向三清祖师秉明，我如何敢收一个妖精当护法。”陈桑树坚持。

在这个世界，三清祖师不仅仅是个牌位，同样是天道运行的一部分。

条珠花翻白眼：“三清祖师落在了人世间，你让我往哪拜？”

态度却没有很抗拒，或者说，身为妖精，若是能加入道门，还真是一件大好事——当然，她想加入的是名门大派，而不是已经没落的丹霞宫。

“丹霞宫的三清神像你拜不了，但可以拜白玉丹霞宫的三清祖师灵牌。”陈桑树在前面领路，带着条珠花登上白玉石，来到上面的小木屋。

“你这地方……”

“先拜了三清祖师，我再与你细说。”

条珠花按下心中对白玉石的惊疑，对着桌子上的三清祖师灵牌，虔诚的三拜九叩。

再接过陈桑树点燃的三支香，插在香炉中。

做完这些，她开口说道：“可以了吧。”

陈桑树看了一眼灵牌，感受四周围的平静，笑道：“祖师爷没有反对，看来是接纳了你这道门护法。既然如此，往后你就在葫芦洞天专心修炼，顺便替我看顾好这里。”

打杀不了。

那么只能给条珠花下个套，用丹霞宫护法的身份，既是交换也是约束，将她与丹霞宫捆绑起来。

顺便给葫芦洞天当个管家——他和大娃在外面打拼时，家里面总得有人照顾。

手在腰间摸了摸，六神通宝葫芦微微一颤，一扇独属于宝葫芦的洞天小门，就这样降临。

陈桑树伸手邀请道：“走吧，条珠花护法，随我去搬运剩下的物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