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故意要求和我一间房的?不然实在难以想象,那位多疑的老大居然会让我这种可疑人士和你这位军师住在一起。”夜晚临睡前,卢万斯支着下巴发出疑问。
刚沐浴完毕戴上眼镜的空听到他这么说以后笑了:“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反正目前我们已经是室友了。”
“也是。”卢万斯翻了个身躺在床上,心里还在念叨着白天的事,但是又知道担心也没有用,于是就一言不发地望着天花板。
“你看上去压力很大,需不需要我帮你看看?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可是要收诊金的。”
就这会儿的功夫,空居然跑上门来推销自己的医疗服务,倒十分出乎卢万斯的意料。
“我知道你是心理医生,不过你放心,我没有心理疾病,不是你的服务对象。”
实际上卢万斯是真的没钱了,别说是接受心理咨询了,现在他连一个白馒头也买不起。
说到压力大,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因为需要他操心的事实在是太多了。一个是寻找最后一颗锁魂珠的下落,还有一个是队长的手。
按照现代医学理论,在一定时间内,断手是可以接回去的。如果队长回去之后直接去找美亚的话,她一定能够把手给接回去。为此他还特地强调了“狐朋狗友”,想借此来暗示队长,不过他能不能领会到这一层意思就很难说了。
“空,你在这里待了多久了?”想起在阿雷加的别墅见到空已经是两年前的事,卢万斯不由得开始思考空在这里滞留的时长。
“没多久……”空的目光陡然深沉起来,“我也是在你们之后才来到这里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大概可以算是跟踪狂?”
……
“我信你就有鬼了!”卢万斯呵呵一笑,“你根本就不可能预先知道我们的计划,怎么可能跟踪我们?”
“如果说我是科研小组的人呢?你也不信吗?”空的声音犹如幽灵一般缥缈。
卢万斯的笑容渐渐僵硬在嘴角。
空是一名医学研究者,如果说他是科研小组的人倒也不是没可能,但艾美就是科研小组复活的,空如果真是那里的成员,就不可能不知道艾美复活的消息。
这是个伪命题。
“我曾经是科研小组的人,但自从艾美死了之后,我就脱离了那里。因为没能拯救艾美,所以我觉得非常自责,没办法继续在那里待下去了。”空缓缓进行着叙述。
他沉痛的目光不似作假,但问题是……这些巧合实在荒谬了,甚至隐隐充斥着阴谋的气息。
“空,你到底是敌是友?”卢万斯问出了一句意义不明的话。
“不知道。”空指了指脑袋,“我和你的立场不完全一致,但是排除过去的话,我现在应该是你的朋友了。”
空给人的感觉非常神秘,比以往的任何一个人都要神秘得多,所以卢万斯没办法全心信任他,但是也没办法完全排斥他。
他就像是一个旁观者,带着无比沉着的目光审视着眼前上演的一幕幕悲欢离合,在其中扮演着某种角色的同时又能抽身而出,是一个非常微妙的存在。
“晚安。”空甩下一句话,拉灯上床,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