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些人,知道什么叫愚昧吗?如果不够清楚,就看看你们自己。”叶芾高声说出,把众人炸糊。
一位学子抑制不住,找出来吼着:“丞相家籍不明,照样位列丞相,往后子孙也必然向往,重复追逐,不去从事水利之事,难道是丞相家族的愚昧?”
“既知周而复始,为何不寻求变故?不管是变好还是变坏,都会让你的命运轨迹发生改变。你们喜欢的腐朽没落,只会让你们堕入万丈深渊!单纯不断的兴衰往复,能够带来什么?”
“水利学无用是吧,如果你们曾置身安水郡水患,就应该知道这些技术能够省多少气力,从而救多少人命。”
也许人命在这些王公贵族眼里算不得什么,可这种藐视他人的眼神与语气,总让叶芾心痒痒想做点什么。
“他们几个在安水镇学习到的东西,你们有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学会。如果工人比所谓的士官低贱,那你们便连工人都不如。”
叶芾一边指了几个水利学生,又温笑着说:“民间有水利高人,何以朝中还要设立工部?工部的官员从哪里来,从民间遴选吗?当然是从你们这些正在读天书,享清福的人中选!”
应夫子眼里盛了笑意,没有说话,这时从门外走进来了拾诉衣和惊蛰,俯身贴耳对叶芾说了什么。
叶芾点了点头。
“有空的人,可以跟本相一起见识下传说中的‘炸药’。”“大型炸药”,这个时代还没有的东西。这次好戏,叶芾可是预谋很久了。
叶芾在发现了安水郡百姓会使用爆竹的时候,就命人做了一个大的炸药包,其实就是堆了许多黑火药……
叶芾带众人来到太学后山,对面山有一个石壁,工人正在凿取石料,用以修筑大型的宫廷建筑。
叶芾让惊蛰安排好工人的避险与爆炸引线。
“你们觉得工人挖开这个石壁需要多长时间?”
“若是一百个工人,也需要一个月。”
“那就让你们看看怎样在瞬间获取大量石源。”
叶芾挥了袖袍,对面的惊蛰看到了便用火折子点了火线。
隔着距离,太学生们看见对面的石壁在塌陷,“轰”的一声,一阵烟尘弥漫。
众人有些呆愣,若说千军万马才可有此气势,也不会有人没有怀疑。
“如果计算好炸药的用量与位置,可以获得更完美的石料。一百个人一个月,应该有时间用来做其他的事情。”叶芾望向了吴豫安,“喜欢武器是吧,刀枪剑戟,与这炸药相比,孰胜?”
最闹腾的吴豫安也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望着叶芾,渐渐红了脸。
众人回了庭院。
“有这样一个世界,每隔十年就是一代人,每一代人的生活环境会让他生命轨迹完全不同。如果他没有掌握应有的技能,就会被那个时代淘汰,相当于你们说的驱逐。你们可以不学习朱夫子的课,何以要排斥他们?没有农工商,士哪来的立足之地?”
“农修乃国之大事,农修之教育是其基础。本相已凑请陛下为工程科目加设实验课室,往后再有轻视此类职事,定不轻饶。”
惊蛰从门外走来,衣裳上还有些灰土,叶芾看到他手背上干涸的血迹。
“怎么了?”
“无事,刚才引爆石头伤到的。”
“怪我考虑不周,让你去受难了,别动。”
叶芾坐到一旁的大堂,拿来医药的布条,旁若无人般给惊蛰包扎着,末了还嘱咐他不要沾水。
惊蛰笑了笑,退在一旁。
叶芾瞥了一眼庭院的门,忽然看见君子昀站立在那里,不知道看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