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找嫖客,能有什么事?”
“咳咳咳咳!”叶芾一阵吓,连忙拉了旁边的拾诉衣,“艳姑娘,给你介绍下,我朋友,拾先生。”
“呵呵。”只见艳群芳拿了丝帕的手掩嘴而笑,“这远近的谁不知道拾方寸先生呀,小女子也自是知晓的。”
拾诉衣因为其篆刻神技与个人性格,闻名一方。
可另一个闻名的原因,却是和艳群芳有关。
都说艳群芳是纸醉阁最美的女子,性格挑然,美艳无双,引得无数公侯子弟引颈相望,而求之不得。
艳群芳,舞技超群,常常是由着性子,想跳就跳。就像那天一样,拉着叶芾就上了台,之后就饮了个尽兴。
而艳群芳与拾诉衣的关联,还是因为,一向清心寡欲,孤高自傲的方寸先生,竟因为艳群芳而日日守时纸醉阁。
许多人都笑着说:方寸先生的方寸之心,怕是被艳姑娘给填满了!
叶芾自是知道这些的,笑着说:“突然手痒想弹个曲儿,艳姑娘可愿舞一曲?”
艳群芳妩媚笑着:“公子雅兴,小女子自是配合的。”
说着,底下人就给叶芾搭了台子,艳群芳也换好衣服出来。
似是有人约定般,竟然没有人吵闹出声,都静静地注视着一切。
叶芾摆好姿势,端坐着,左手按着弦的一端,右手执竹尺击弦试音。依着记忆里的《高山流水》调子击打,清雅之姿,让众人看直了眼。
台上的妙人儿踩着调子跳起来,瞬间百媚横生,满堂着辉。
叶芾的弹奏的筑声不算高妙,节奏却是一改靡靡之音,恍若石上清泉一般倾泻而来,忽而低沉续续,忽而高昂激进。艳群芳今日着了素色白衣,轻盈之余不失端庄,婉约之中带了利落洒脱,一曲下来,众人皆醉。
叶芾笑了笑,起身站在一旁,拉过拾诉衣道:“怎么样,拾先生要不要来一曲?”
古代读书人,琴棋都是会的吧。
谁知拾诉衣不理会,任艳群芳拉过叶芾到别处去了。
艳群芳带着叶芾在纸醉阁里走着,忽然迎面而来一人,大声叫嚷着:“丞相!”
叶芾看去,俨然是户部尚书金明,眉眼微醺,身旁还有两个娇俏可人的姑娘。
“下官,参见余相。”金明再怎么糊涂,也不敢忘了礼数,摇摇晃晃给叶芾行了个礼。
这一行礼,倒是吸引了在场的客人们。
金明是纸醉阁的常客,身份亦是昭然明显的,能让户部尚书也行礼参拜的人,众人心思微妙起来。
“这小白脸,怕是个大人物呀!”
“还说小白脸呢!”
“刚才听到金尚书叫他……余相……”
“啊!余武陵,余相!”
众人一惊一乍,呼喝开来,不一会儿,叶芾逛窑子的事情,传遍了整个纸醉阁。
估摸着到明天,整个禹京城都能知晓了。
叶芾扶额,有些无奈的瞅了一眼艳群芳。
而艳群芳倚着栏杆,风姿妖娆的看着叶芾,显然是一副明了的样子。
“艳姑娘,你可是好算盘。”接着,叶芾让金明免礼,两人走到了高处去。
低下一群人都在窜上窜下,要看这京中最显赫的“风流客”。
“咳咳!”叶芾清了清嗓子,对着人头攒动的底下说道,“微服访察这样拙劣的借口,本相也不想用了。俗言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们喜爱艳姑娘,本相也很喜欢,今晚的酒水,本相请了。”叶芾笑得淡然,“金尚书,你说是不是?”
“是,是。”金明连连点头,目送着叶芾艳群芳二人远去。
这京中的官儿,就是不一样呀。
都说最受城中姑娘们挂念的两人就是余相和景阳王。如今这余相都在这寻花问柳了,不知另一位,是不是一如既往的清心寡欲着呢?
众人谈笑着,被高楼上的叶芾听了去。
“艳姑娘,你见过景阳王来纸醉阁吗?”
还未等艳群芳回答,叶芾就自顾自笑了笑,“妓院而已,景阳王是去过的。”
叶芾心里思及“李公子”,更加笑得开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