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一闪而过的念头有种非常熟悉的感觉,斐曦一时抓不住它。
那是一种戳破纸窗就能窥到真相的感觉。
“咳咳……你们,在干什么?”
斐曦一开口,变态的两人都朝她望去。
柔弱娇美的女子似被手里武器烫到般,直接将手里八棱锏扔到一边,眼眶泛起一圈水雾,一脸委屈地扑到斐曦怀里。
“小妹妹,姐姐好担心你。这群人是冒充镖局的马匪,平日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你和姐姐一样,是被他们掳来的可怜人吗?”
含着泪水的眼睛楚楚可怜,柔弱似一阵风就能吹跑的脆弱模样,任谁见到都会心疼。
斐曦在心里抽了抽嘴角,面上是恰到好处疑惑地指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望着她们的连独寒,
“我是被他抓来的……姐姐也是吗?这?他们这是怎么了?”
“我们不是马匪,姑娘你别被骗了!这里所有人都是她……”
“是你,都是你们杀死了我爷爷,我要为我爷爷报仇!”门口壮汉话还没说完,便被邱舒盈粗暴打断。
仇恨让柔弱女子一下力气大增,她捡起地上八棱锏,红晕的脸庞上有着视死如归的恨意。
欲取命的锏,挥下的半路,便被拦住了。
飘渺迷踪步一个闪身,力竭的斐曦双腿无力地跌倒在门口壮汉身上,
“姐姐,锏下留人,爷爷好像没死,我会医术的。”
两人心怀鬼胎地对视了半响,最终,邱舒盈双目通红咬着嘴唇哭道,
“妹妹是不信姐姐吗?马匪害了我爷爷,我还差点被这些人玷污了……呜……”
眼泪大颗顺着脸颊流落,好看的人流泪都有种破碎的美感。
邱舒盈一边哭一边指着壮汉,娇弱的哭声挖下语言陷阱,
“你说我骗人,你敢拿妻儿发毒誓,我刚说的都是假的吗?”
“你!姑娘我们真不是马匪,我是长昌镖局的总镖头沈天保。这女人不是个好人,你千万别信她的鬼话!”
欲要爬起来的身体闻言僵硬了一下,在被人发现前就恢复正常。
“姐姐,我不知道该信谁,我看这个大哥不像个坏人。而且我真的是大夫。你说的爷爷是他老人家吗?爷爷好像没死,你可以让我去看看爷爷吗?”
破庙内除了他们四人,其他人都躺在地上痛苦地来回翻滚。
角落里安静得像是睡着了的老人在其中显得很特别。
擅长撒谎的人,七句假话往往伴着三句真话。
斐曦不知道邱舒盈带着的老人是谁,但她需要将水池搅浑,伺机而动。
今天这个破庙里有她必须要救下的人。
“真……真的吗?我爷爷没有死?”带着哭腔的声音还想将戏唱下去,只能顺着斐曦的话问。
斐曦点点头,装作毫无发觉,边咳边慢慢走到老人身边。
头发花白的老人满脸脏兮兮的胡须,让人看不出他的真实样貌。
斐曦的手刚搭上老人的脉搏,情况突变!
粗糙满是老茧的大手突然翻过来握住了斐曦的手。
在斐曦反应过来前,她再次被人单手拎着飞走。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斐曦离破庙越来越远。
两人瞬间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道略带沧桑的声音在破庙里回荡:
“便宜的乖孙女咧,爷爷有要事先走一步,就此后会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