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之不可胡来。”
“你的食盐,切不可当月售卖。”
钱寥橦有些急了。
两百万斤食盐,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真要是现在售卖。
京都的盐价,会降不少。
而司马雍等人的谋划,也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不过在他们看来,这点影响,又不会致命。
毕竟,两百万斤粮食。
以司马雍他们的财力,可以瞬间吃下。
只是,双方真要是闹掰了。
是很头疼的事情。
“胡来?”
“小魏我想赚点小钱,也是胡来吗?”
“诸公既然不愿意分一些残羹剩饭。”
“小魏我只能做点小生意。”
说着,魏孝之已经踏出了院落。
“孝之,你糊涂啊!”
钱寥橦更是急了。
钱寥橦等人,其实都是旁观者清。
他们都知道,司马雍不好在给魏孝之增加军权。
可是魏孝之觉得,自己被轻视了。
双方从一开始,就觉得各自在吃亏。
而魏孝之突然搞到的食盐,又让众人有些忧虑。
怕影响谋划。
双方之间,矛盾陡然增多。
“走了就走了,不用搭理这个白眼狼。”
司马雍话语冰冷,疲惫道。
“司马公。”
“孝之那两百万斤食盐,不是个小数目。”
“一旦破坏京都盐价。”
“我们的布局,可就麻烦了。”
钱寥橦担忧道。
“他魏孝之敢这么做,就是与我等为敌。”
“那他,就没必要活着了。”
“正好收回他的一切。”
司马雍神色阴翳。
他也早就想处理魏孝之了。
一直以来,都忙着对付女帝和北凉王府。
如果这时候,魏孝之真的跳出来。
整个福州魏家,都得死。
魏孝之钻进了马车,脸色极为阴沉。
“看样子,不幸被王某言中。”
“司马公,并不愿分享利益给福国公。”
马车对角,一名衣着青色儒袍男子,一脸早知如此的表情。
“司马雍那老匹夫。”
“欺人太甚。”
魏孝之脸色阴沉。
“司马公这是防着福国公。”
“怕你掌控更多的军权,不利于他谋夺大周。”
“他要的是对大周的绝对掌控权,而不是被他人分权。”
“否则,他为何对付北凉王府?”
“又为何处处提防福国公?”
青色儒袍男子仿佛早已看穿一切。
“王先生。”
“你接近我的目的,不会单纯是为了卖盐吧?”
魏孝之眼里闪过一抹精芒。
“福国公。”
“你,应该听说过该,我琅琊王氏吧?”
青色儒袍男子,话语平静道。
“曾经大周的顶级豪族,传闻出过六位相国,敢自行废立皇帝,你们王家谁能不知?”
“你真是琅琊王氏的人?”
魏孝之脸色微变,有些不怎么相信。
“琅琊王氏第二十七代传人。”
“字辈为彦。”
“本人,王彦衾。”
王彦衾话语里带着一丝傲意。
“百年前大周国变。”
“我琅琊王氏镇守齐鲁,然力有不逮,终是为异族所破。”
“后为自保,委身东辽,伪齐。”
“这是我琅琊王氏的耻辱。”
“忆我族往昔,自是不愿沦落蹉跎。”
“如今的琅琊王氏,不再是曾经的顶级豪族。”
“不过是二流世族罢了。”
“虽然沦落为二流世族。”
“可我琅琊王氏的底蕴,哪怕是他司马家,也比不上。”
“若非百年国变。”
“哪里会有一个司马家耀武扬威,肆意妄为。”
王彦衾再度流露出自傲之色。
魏孝之神色动容。
对方身上表现出的老牌豪族气势,还真不是盖德。
就连他都有点自卑的味道。
四百年的福国公府,还真没出现什么像样的人物。
“琅琊王氏,是想对付司马家?”
魏孝之疑惑。
“如今我琅琊王氏势弱。”
“只是想找一位同盟伙伴。”
“无非是为了重新恢复先祖荣光罢了。”
“若是福国公愿意。”
“我琅琊王氏,愿意和福国公守望相助。”
王彦衾行了一礼。
“守望相助?”
“你们除了食盐,还能相助什么?”
魏孝之神色平静,在做思量。
“能够碾碎整个钱家的食盐行业。”
“这个助力,不够吗?”
“除了食盐之外。”
“兵器铠甲,也能提供。”
“若是福国公能够提供生丝革麻。”
“我琅琊王氏,还能源源不断的提供丝绸布皮。”
王彦衾再道。
“王某刚才已经言明。”
“我琅琊王氏的底蕴,远远不是司马家和其他江南世族这等新兴世族能够比拟的。”
“世家大族和顶级豪族相比,始终差了那么点意思。”
“哪怕我琅琊王氏不复往昔荣光。”
“可也从未将江南世族,放在眼里。”
王彦衾再度狂傲的说道。
魏孝之被说的心虚欺负,内心都有些激荡。
显然,王彦衾的话,让他心里,滋生出了更多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