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稻香撇了她一眼:“你的话我承认,她是公主我是郡王妃嘛,只不过,我这郡王妃是土地辽阔的大周朝郡王妃!”真要比起来,刘稻香的权利所及之处,远胜金镶玉。
打脸真是不要这么啪啪响!
“还有,我觉得那人送信给大嫂,说句难听的话,我总觉这里头有诈,即然对方怀疑兵符在我手中,直接来找我就行了,何必要兜个大圈子,非得让大嫂亲自出面跑这一趟。”
刘稻香可不认为,金镶玉在她跟前有多大的脸面。
顶了天,也就是同为平王的媳妇,在外人面前要维持所谓的面子情。
金镶玉挥了挥手,示意乌珠退下,方才苦笑道:“我来之前就想过,你定然是不肯听我的话,我也自知无法证明我的话是否是真的,可我说的是事实,信不信全在于你,若非对方是烨哥哥,我又岂肯拉下这脸面来求你?”
说到这儿,她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纸条递给刘稻香,道:“这是我爹手中的人马刺探到的消息,虽不全但也尽然能猜个十。”
刘稻香接过来一瞧,字是用大周文写的,她又朝金镶玉深深的看了一眼,又细细把那纸条瞧了个遍。
“烨哥哥身为京卫指挥司指挥史一职,他掌管着所有卫所,其中就包括了锦衣卫,而对方就是想要能调动这些卫所人马的兵符,否则,我就会失去我最心爱的人,你也会失去你的夫君。”
刘稻香因她的话,秀眉皱的越发紧了,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她面上却半点亏也不肯吃,答:“我的夫君可不是你的心上人,他是有主的人,你甭再惦记着了,还有,兵符的确不在我手上,我得去端王妃那里,求她帮忙才行。”
她把手中的纸条还给金镶玉,伸手端茶送客!
金镶玉的俏脸有一丝扭曲,气得她叉腰怒骂:“刘稻香,你这个狠心的女人,那可是你的夫君。”
“我都说了,兵符并非在我手中。”刘稻香把茶盏重重的搁下:“我还要去端王妃那里,便不送大嫂出门了。”
金镶玉被她这番作态给气的不行,白着一张小脸指着她怒道:“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又冷又硬,哼,你见死不救,我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烨哥哥被你害死,但凡我救了他回来,从此以后,便与你再无瓜葛。”
她扔下这话,带着乌珠等人匆匆离去。
刘稻香抬眼望着门外,很快,金镶玉火红的身影消失在夜雨中。
“主子,这可如何是好?”碧莲急得在屋里来回走动,她家主子多大年纪啊,王爷未免也忒狠心了点?!
刘稻香连连虚退几步,仿佛全身的力气就在刚才全部被抽走。
碧玉、碧竹眼明手快地奔到她身后伸手扶住她。
“主子,你可还好?”
刘稻香有心想说她一点都不好,头晕目眩,浑身无力,更是心疼的叫她快无法呼吸了,那种感觉,就像是被晾在岸上的鱼,前方不远处就是水,却怎么努力也无法蹦入到水中
“不好!”
半晌后,她缓过神来,颤抖的小手紧紧地握住碧玉的手,坚难地吐出几个字:“替,我,梳,妆!”
她要去见端王妃!
现在她唯一能找的人,只有端王妃!
碧玉与碧竹相视一眼,碧玉迟疑半晌,方才道:“主子,要不,奴婢去跑一趟?”
“不!”刘稻香说出这个字,仿佛用尽了最后一点力气。
碧竹见此,与碧玉道:“怕是咱主子不去,端王妃未必肯出面。”
端王妃出身将门,她手上有一些人,而且,她娘家在军中势大,她也与众多一般王妃的地位不同。
因此,刘稻香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她,而非身为顺妃的刘芷菱,更何况皇上病情又加重了。
也只有端王妃才有这能耐,能帮到刘稻香。
风雨无情撕菱窗,柔肠粉泪荡山庄。
刘稻香红着眼眶儿收拾妥当后,碧玉已叫人准备好了青布小轿,此时,屋外的风雨更大,好似要用尽全力摧毁现在的一切。
碧竹为她取来上好的墨绿绒缎镶毛斗篷,四人又各自戴上斗笠,披上蓑衣,一人手中各自拎了一盏琉璃气死风灯。
山雨临楼的夜晚,避暑山庄里比往日还要来得安静。
好似是感受到了空气中若有似无的杀机,越发的沉寂下来。
小轿一晃一晃,刘稻香的心也跟着一荡一荡,一下子担心苏子烨的安危,一下子又安慰自己他必能逢凶化吉,一颗心七上八下,胡思乱想着
“谁!”
“啪哒!”
刘稻香回过神来,刚才是什么声音?
好似四声脆响?
是琉璃气死风灯摔碎的声音!
她的小手紧紧的捏着帕子,小声唤道:“碧玉,碧莲”
无论她怎么喊,都无人应答,而轿子还在一晃一晃
“停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