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旁边的一个穿黑色大袄身描金线的俊秀男子弯下了腰。

虽然即使身为圣上身边最亲近的大太监也看不清天子的脸，但这五百多年的陪伴下来，感知情绪早已不是单单看面孔。

“阿忠，你给那个姓石的下小辫子了？”

既然旁边的人已经率先承认，天子自然就好开口了。

“我这不是回去之后越想越闹心，然后才从库房里挑出来那把玉剑送了出去么？”

大太监俊秀的脸上自然而然的露出了合适的表情，郁闷之意简直不可言表。

天子莞尔一笑，关于雨瑶的事情自己自然是加了几分关注，他身边那个有着不雅名字的自然第一时间呈到了案头。

金册上留的名字自然有些神异，浏览这个名字即使她是天子也得被迫读出含义，如果不是阿忠在自己在旁边第一时间把他打散。

自己也许不可能因为这个名字的事情杀人，但厌弃自然是不可避免。所以阿忠对那个叫石瑞的孩子从某种意义上算得上救命之恩。

而对抗金册自然有反噬，她都能想到那三个字会如宏钟一般响彻阿忠的大脑，这种情况下两个绊子倒不算是什么，但是：

“你一个太监祖宗看见那三个字有波动也是应该的，但小雨瑶好不容易收个下属，送个见面礼还有些瑕疵，我都能想象那孩子的尴尬了！这怎么忍心呢？”

“啊？属下我是真……”大太监直接跪倒在地，太监祖宗这三个字在圣上心情好的时候都不算什么，但在这句话中提起了王雨瑶，百分百算得上敲打了！

“我就不罚你别的了，你力所能及的去把那柄剑拔高上限吧。”

天子对他直接跪下这个举动倒是很满意，毕竟自己还有事情要让他去办：“秩序之剑？循例来看，应该是个刑部的好苗子，他是不是看了一眼王家那个案子呀？”

“是，属下会拼尽全力。”

阿忠答的自然是后面那问题，提升一柄剑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大事，至少比起事关王雨瑶来看，一柄大宗师级的名剑算不了任何事情。

不过他不算太担心，因为把那些同体量垮塌下来的家族都算上，王家唯一的不同就是真实的证据异常充足，没有任何翻案的可能。

而且，王雨瑶和王家的关系，在他私底下揣测里，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就连那个姓也不……

“今天去萧贵妃那里吧！”

天子脸上似笑非笑，自从她登上天子位，世人再也看不清她的面孔，所以对表情的管理懈怠了不少。

“是。”阿忠冷汗差点滴落，自己竟然敢在圣天子面前脑海里瞎想，肯定是干大大的那三个字给自己造成的后遗症，自从圣上登基三百年来，自己还是头一次管不住自己的想法。

圣天子身具大伟力，大功德。

福泽天下就是任何一届圣天子最好的注释，作为大周第九任皇帝，武若云福泽天下之力更加偏向“农”，大周即使是再偏远的地方，也能比正常情况提高三成收成。

所以，赵知礼口中所说天子福泽，让那些无福无志之人变多了是事实，在某种意义上来讲，甚至不包含任何的褒义，乃至含有一点……

“这柄剑算是消耗品？”

石瑞长舒了一口气，他还以为什么大事，这既没有暗手，也没有反噬可能，在大宗师境界也勉强够用。

用它买三五名宗师的命甚是简单，还得是那种背后有大势力的宗师，闲散宗师都不能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