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他痛(1 / 2)得乐园首页

我带杰瑞参观我过去岁月的整个过程中,杰瑞都显得比我还要紧张。他把我的手攥得生疼,每看一点儿他的心轮就疼一阵儿,我也跟着疼一阵儿,就好像我小时候遭遇到的那些不幸是他的一样。这个同理心极强的男人挤出一丝自以为很自然的苦笑扯着冷笑话还时不时搞怪的挤眉弄眼,我看着他,就那样看着他,看着看着就笑了,笑着笑着又哭了,哭着哭着又笑了,把他弄得手忙脚乱。那些悲惨的过往被悲喜交加的泪水冲洗过后,剩下的东西叫:还好我有机会经历苦难,还好我经历苦难时还保持纯善,还好我没有被苦难压倒选择死亡,所以我才被奖励遇见这样一个人物。

我哭了又笑,笑了又哭,哭了又笑之后说:“我好了,我把它们解决了,它们影响不到我了,它们是想埋葬我的土现在却被我踩在脚下成了我的垫脚石。今天,谢谢你了,我亲爱的老公!”我想我满眼都是他的样子一定很可爱。

杰瑞猛得把我拉进怀里:“宝贝,以后要多叫老公,即便你回到翠花的身体里也不许忘记老公,你要快点带翠花来见我,否则我会打断你的腿。”

他一念起,我腿立刻一疼,我一念揪掉他三根头发,他捂着头嗷嗷怪叫。

我嬉笑:“呵呵,又互相伤害,谁怕谁呀!”

杰瑞:“说正事了,你应该是个INFJ人格。以后你得学自私点儿,无限对自己好,你们这类人格就是自私也自私不到哪儿去,无非是想让世界美好一点儿,想让周边和谐一点儿而已。”

我:“INFJ人格是什么?你是什么人格?”

杰瑞拿出手机找到一套mbti—16种人格的测试题递给我,说:“测一下吧,帮助你更好的了解你自己。”

我接过带着杰瑞体温的手机开始认真做题,三分钟“嗖嗖”做完后果然是INFJ人格。

我:“我还以为我是快乐小狗呢,没想到我是绿老头儿,怪不得我觉得我不笑不接触人的独处时光更容易快乐。原来我是以假面示人,不坦诚不阳光,光考虑别人会不会喜欢真实的我或者喜欢我是什么性格什么表现这点儿就足够累死我了。以后我得把关注点锁死到自己身上,认真观察自己的身心灵。最好建立一个目标,学半个INTJ进来来克制我的懒惰。最好我能找一个有意义的事儿和一群有趣的“合道”的人一起做。”

杰瑞:“我就是INTJ,你见我第一面时的直觉没错,我在肮脏的妖魔鬼怪兽横行的人世间混得风生水起的而且出淤泥而不染。正是你和翠花该学习的对象,你回到翠花身体里后赶快联系我,我在三维叫武五一是个美籍华人,百度抖音微博都能找到我,我可以肯定你会崇拜肉身的我,他可是为了找老婆做足了准备,他不会让你失望的。他白手起家家财万贯,对了,他名声太不好,号称女友千千万万一天三换,但是那些都是假象,都是假象,一定要来找我,知道吗?否则我真的会打断你的腿。”

我:“翠花会怎么想?翠花的家庭怎么办?这不是个简单的事情,除非老天爷踹着她走,否则我跟她很难达成统一战线。”

杰瑞:“不管怎么样你该回去了,意识世界里的翠花在慢慢恢复生机,可是现实世界里的翠花仍然躺得贼平,安于被刘大拴打。这样下去翠花就是个毫无动力的自己都嫌弃自己的行尸走肉。”

我:“唉,我的逍遥快乐的日子要结束了!”

我:“翠花擅长什么?我擅长什么?我到三维以啥谋生?”

我:“翠花擅长中医,我擅长写作和揣摩人心。翠花软萌好欺,我凶悍不忍。也许我们还真能通过努力去触碰触碰你这个三维世界里的高高在上的名人!”

“只是我比较喜欢特立独行自由洒脱不负今生无怨无悔的活着,我想做自己,始终只做自己,只做自己想做的事,说自己想说的话,不在世俗的框框里也不在古往书籍哲学的框框里。我想让所有的人事物流过我的身体,然后我留下一点融入自己想法的精髓,我可以永远不被理解,可以永远活在边缘,但是我仍然想无限的探索我自己的身心灵以及这个世界的人事物也包括宇宙,这会让我无比兴奋,无比热爱活着的状态。可是这样与众不同的我跟三维的人能达成合作吗?不跟人合作单凭我一人赤手空拳能走到哪一步呢?”

杰瑞:“去吧,我会在意识世界里永远和你在一起,指导你闯过每一个关,等你闯过最后一关,我们会在现实生活里相见相爱,共度余生。”我把怀里的小太阳轻轻的一推,她就像被线拉走的风筝返回了翠花的身体里。

翠花在5岁遭侵犯后就丢了魂儿,我这个翠花的魂儿就游离在翠花的身边或者干脆飘到别的地方去。灵魂抽离着看这个人世间这个人少兽多的破烂的而且就该永远破烂的地方,横看竖看左看右看都没救了,不好玩儿了。我越在外面飘越不想回到翠花的身体里来三维玩儿,我这一抽离就是30年,这30年我为了让我无限长的生命多点儿新鲜感,我每天晚上都会清空当天的记忆,无论发生什么第二天便是新生,这样不间断的清理导致我完全忘记了我还有一具肉体在人间。

我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拉进翠花体内时,翠花正平躺在厨房的地板上,呆滞的看着天花板,嘴里被孩子们塞进了一支棒棒糖,身上盖着一双红色金色绒棉被,那还是刘大拴和翠花结婚时套的,新婚之夜用的就是这一双。我借着翠花的眼睛看着这个混乱的环境,满地油渍加鸡块儿加血液加油腻的扁锅加白墙上的油渍和碎掉的两块儿地板,裂开大嘴嘶吼的窗户喷出阴寒刺骨的风。我捂着翠花疼痛的肚子,这种疼是个人都想拿头撞墙,那是种有刀在肚子里搅割的感觉,只忍了几秒,我便满头冷汗。

“我靠,杰瑞你个死人。”

我用胳膊肘撑起身体,腰像折了一样冷疼,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