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翠花,今年35岁,带着三娃经营一家中医理疗按摩店,我有一个爱出逃的灵魂叫杰瑞是个男的,他在无形中给我力量,在无形中保我性命。我还有个老公叫刘大拴,他说,娶我不如娶母猪,我再给人按摩就打死我。因为我嫁他时我非处女,婚后又性冷淡,我梦见我的灵魂杰瑞那家伙隔时空与人野合我有那方面的强烈体感后,我大致知道我的婚姻为什么经营成了这幅熊样子。我爸出车祸死了,我妈是个精神分裂症患者,我婆子公公老公从旁观者的视角说我神经病而且病得不轻,所以我说的东西写的东西有极大可能是犯病后的幻想。
我总做点奇奇怪怪的梦,上个月姨妈期我梦见我的灵魂杰瑞被一团黑气袭击了,杰瑞斗不过他,又不想死,便在那团黑气靠近时,把他吸进了我的体内。28天了我以为他死了,没想到他还活着。对了每28天我都会死一次,28天是我的生理周期,那是在现实世界里疼得死去活来的几天也是在我的意识世界里我被外来邪气鬼妖魔等侵蚀伤害差点死亡的几天。因为上个姨妈期被吸进体内的邪物未死,它便在这个姨妈期趁我最脆弱的时候作祟,在冬日的凌晨2点,疼痛把我从睡梦中叫醒,我整个身体又热又胀又到处乱窜着疼,那是巨蛇或巨蟒竭尽全力冲击我皮肤血管的感觉,还有一些以前的黑气帮助他在我脑子里使坏,那是一种头盖骨欲被掀开的感觉。我挣扎着给自己处理完经血,推了推身边正打鼾的老公,有气无力的说:“我难受,一会儿你起来给孩子们做饭,送孩子们上学。”
“我日个豆儿呗,那个女的来月经有你事儿多?咱嫂子孩子刚掉地儿就下地干活儿了。她摔断腿自己个带着五个孩子,咯噔住也把饭做了把孩子送学校了。咱村里哪个女里跟你一样,一天睡十个小时,还跟个木糊样,天天啥都不干,事儿还光多。”他如炮仗般输出完,转头又是鼾声如雷。
我趴在床上听见我身体里的邪物笑得很猖狂。呵呵,我要攒不出一丝力气来对抗正中他们下怀。也许我就要死了,就是这一次,就是这几天。闹钟响起,我无奈的把自己从温暖的被窝里拎出来,撑起身子努力的坐起来,头抵在被我疼到生挖出3个洞的皮革床头上发了一会儿呆。天还未亮,卧室的灯不会亮,那是从春天坏到了现在。我挣扎着想给自己多一点活力,我哼着《义勇军进行曲》幻想自己是个扛着枪冲在前线的战士。杰瑞在我被疼醒后一直对我说:此时但凡你生出一丝胆怯怕疼与退缩,我们就已经不战而败了。我知道杰瑞要去帮我战无形的力量,我不能拖他的后腿。
我摸黑在床上摸索到一套我大闺女长高穿不上的萌妹粉色小熊睡衣套装,套上睡衣,穿上睡裤,用脚在膝黑中探一双棉拖鞋,由棉拖鞋带着我的腿,我的腿拖着我的上身,我的上身拖着我的大脑,一步一踉跄,体验了一把小美人鱼走在刀尖上和爆体药水在整个血管里膨胀乱窜将要冲破身体的感觉。同时我的意志在尽全力挽救我的身体,我的灵魂杰瑞抽走了我的痛感,把我放进一个与世隔绝的玻璃罩里。我对现实世界的感知变得模糊,同时我对内部世界的感知更加灵敏。我清醒的看到我的灵魂杰瑞在我的体力与那些黑气搏杀。杰瑞让我始终相信无论在什么时候,我都有手起刀落,手刃仇人的力量,况且这次我们还有那个真心帮我们的姑娘用身体用无私的爱带给我们温暖和力量的姑娘。
我走到我的卧室门口,那门口被我老公砸出的大洞正贪婪的吸着对面厨房因窗户玻璃碎裂而肆意吹来的冷风,那风通过门的破洞袭击了我,我打了个冷颤,更加清醒,整个人进入了战斗模式。我感受到我的细胞如我带领的军队一样,勇猛的冲向我们的敌人,它们是那么强壮,那么智慧,那么勇敢,它们直面创伤永不退缩,它们有战胜敌人的智慧也有再生的力量,只要我想要它们,它们便源源不断如光点般聚集在我全身的各个地方,守卫着它们的疆土也就是我的身体。有它们和杰瑞在,我不怕打任何仗,我雄赳赳气昂昂的走过我老公抽我耳光的客厅,从唯一没被换过桌面的神像旁边倒了一杯温水灌肚,路过被我老公用重物砸坏的两块白色瓷砖地板,拿着那部被我老公摔坏内屏刚换完屏的手机,去卫生间卸下肚子里的垃圾,冲走昨日的烦恼和今日流的血液。
我用着5元100支的牙刷和10元3支的牙膏,清水洗脸,抓夹随意盘头。路过两个女儿的房间,顺道叫醒,用我老公因锅底灰砸了旧锅换的新锅淘米下锅,舀上一瓢面,打上两个鸡蛋,切一把自己种的小香葱,加水搅和搅和,开个煤气灶,看蓝色的火苗与通过破窗偷渡进来的劲风来场较量,火苗被吹得东倒西歪,没熄灭反倒燃得更旺,很快煎饼好了,放两片早先炸好的麻叶,加一片生菜,再刷点酱。
两个女儿起床了,我说“去叫你爹吃饭。“
我那老公说:“天嫩冷,起来嫩早着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