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泽从会议室出来,无奈摇了摇头,“她受到了剧烈的撞击,脑部尚且有淤血。这种失忆情况,可能是暂时性,也可能久一点会记起,最差的情况就是永久失忆。所幸四肢感知都正常,近期先做好身体的康复养护。”
谢北聿默然片刻,转头透过玻璃窗,看向正在和心理护士交流的盛栀。
她眼神迷茫,似乎找不到焦距。
他指尖敲着扶手,眼神晦暗不明,仿佛在琢磨什么。
没过一会,心理护士出来,谢北聿示意护士过来。
“谢总。”
“她情况怎么样?”
心理护士毕恭毕敬地汇报:“谢总,盛小姐的智识和五感都正常,基本的社会环境认知和生活常识也正常,就是对于自己过往的人际关系不记得了。一问三不知,只能说出两个人。”
谢北聿眼神一凝,“哪两个?”
心理护士有点不确定:“我听不准确,一个叫‘鱼西’,一个叫‘玉哥’,盛小姐说的时候状态也比较不确定,所以有待考证。”
裴泽点点头,这个“鱼西”他没听过,不过这个“玉哥”,肯定就是沈煜了吧。裴泽曾在圈子宴会上,听过盛栀这样叫过沈煜。
裴泽示意护士离开。
身为朋友的直觉,他对谢北聿此时的沉默有种不妙的预感。
谢北聿眼眸漆黑,神色难辨,半晌后,抬步往病房走去。
裴泽心里一咯噔,忙问道:“你要干什么?”
“配合我就好。”
听闻门口的动静,盛栀抬眼看去,一身黑色冲锋衣的高挑身影逆光而入,肩宽腿长。
盛栀的目光下意识看着他。
这是她醒来后看到的第一个人,身材真好,长得也真好看,可他是谁?
男人径直坐到盛栀床边,直视她迷茫费解的眼神,轻笑道:“栀栀,在想什么呢?”
他的语气亲切自然,仿佛两人是相处多年的关系,一下子把跟在身后的裴泽愣住了。
盛栀察觉不到有什么异常,只好奇:“汁汁?我叫汁汁?”
谢北聿拿来一旁的纸笔,一笔一画地写下“盛栀”两个字,给她展示,“你叫盛栀,盛放的盛,栀子花的栀。”
“盛栀。”盛栀看着纸上两个端正遒劲的字,轻声呢喃,"原来我叫盛栀。"
“对啊。”谢北聿笑意温泽,又带了三分恰到好处的失落,“你不记得聿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