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寰爱怜的为他拢住那些凌乱,然后捡了地上的衣服就走了出去。
昨晚的动静压得是低,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尤其是这个营帐他根本遮不了什么动静,察觉不对后,外面的人就散了。
此时袁寰出来,帝王营帐外一圈都没有人看守,反倒是远处,内侍们聚在一起酣睡,昭白和勒元也守在那。
他们敏锐的听见了脚步声,睁开眼就见自家世子鬼鬼祟祟的,边穿衣服边往自己的营帐去。
两人一口气不知该松还是该提,反正睡意一下子就吓跑了,连忙跟了上去。
营帐被掀开,袁寰胸前的衣襟还敞着,脖颈间的红是血迹,在那处被蹭得一塌糊涂。
昭白和勒元当场看着那些**痕迹愣住。
袁寰冷冷抬头,看见他们二人还假模假样的遮掩了下,吩咐说:“备水。”
时辰尚早,世子脸上餍足的,哪里有半分睡意。
勒元像是撞破了什么天大的事,脸色崩塌的厉害。
对比他,昭白就镇定多了,领了命就拖着勒元走了出去。
待到走远,勒元不可置信的颤声道:“是……是我想的那样吗?”
昭白面色沉重,少顷,叹了口气说:“旁人听不清,难不成你还聋了?”
他们自幼习武,加上在战场厮杀,听力早就灵敏于旁人。
哪怕营帐里再怎么遮掩,他们还是听到了。
啜泣声,**声……
好不可怜。
虽说喘得最为重的是世子,但这发展实在是有够骇人。
勒元脑子宕机许久,随即一副天塌了的表情,说:“陛下给世子赐婚,世子不要,现在和一个男人……关键是这个男人是陛下啊,这要是回了北原,我们怎么和王爷交代!”
他急的跺脚,说:“我早就猜说了,陛下对世子肯定有意思,你都不信,现在好了,世子彻底和陛下滚一块去了。”
“小声些,说出来被别人听到,你我……”
昭白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勒元顿时噤声,憋得脸红脖子粗。
很久,他也是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耐不住好奇心,昏头的问了最后一个问题,迷迷糊糊说:“陛下他……他真的……没坏吗?”
昭白:“……”
两人直接炸红温了。
坏没坏不知道,但是起不来是真的。
江席玉稍微有点意识时,便只觉得一阵头昏脑涨,眼皮更是撩都撩不开。
大监见时辰真的不早了,才敢独自进入营帐。
里面的气味还未散干净,地上散落的衣物他也瞧见了,须臾,大监面不改色的走到榻边。
可当他看见榻上的陛下脖颈间触目惊心的掐痕时(席玉要求的刺激),老泪还是没忍住出来了。
这世子怎么这般不知道轻重啊。
陛下脖颈间的痕迹,实在是可怖。
尤其是陛下的呼吸很轻,就像是……
大监连忙紧张的轻唤道:“陛下,陛下……”
江席玉费力的抬眸,看清来人后,又缓缓闭上眼。
他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唇却有些发不出声音。
放纵自己的下场,就是这具身体事后完全就像是被人拆了。
江席玉缓了好久,才哑着嗓子吩咐大监处理干净。
大监拾起地上的衣物,然后去点了熏香,做完一切回来,他才去召了人来,亲自伺候着陛下沐浴更衣。
待榻上的被褥换好,江席玉重新趴了回去。
他忍不住骂了袁寰混账,却不小心牵连到了痛处,倒吸了一口冷气。
大监去召了大夫前来,大夫把了脉后,忽略那些说:“陛下有些着了风寒……等我去开两副退烧的药……”
两人心照不宣的离了帐。
江席玉趴在枕间浅息片刻,再次睁眼就看见袁寰站在榻前,一脸严肃的含羞带怯,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唇间似乎又有了血腥味,江席玉后槽牙都咬碎了,说:“给我死去外边跪着。”
那声音有气无力的,失了威严。
袁寰后面回去绕着猎场跑了两圈马,算着时辰洗干净就连忙赶了过来。
此刻看着榻上仿佛软成一汪春水的人,他的心仿佛都被揉烂了。
袁寰蹲下身,抓着江席玉的手,自罚似的照着自己的脸拍了一巴掌。
江席玉瞪着他,喉咙发痒忍不住低咳起来。
袁寰见状把人从榻上捞了起来,捞到自己怀里给他轻拍着背,等到他不咳了,才垂首凑近江席玉颈边贪念的闻了闻。
许久后他望着那一圈红痕似是笑了下,咬字喟叹道:“陛下,好惹人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