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惜春只愣了一下就出去了,未免节外生枝,也没去喊人,只悄悄叫了惜夏,过来守着自家夫人。
赵琳吃了晚膳,惜春和惜夏就一直轮流守着。
——
赵琳这一觉睡到日上三竿,醒来后由着贴心女使梳洗装扮。
今天早上,侯府二公子叶承瑄、三公子叶承珲来问过,嫡长女叶欢颜也来过。
但海棠苑的口风一致:夫人伤势已经好转,但人还是没有醒。
赵琳吃过东西,往海棠苑外面去,身边带着下属冷月、流星,还有侍女锦心。
外面的青石板路干净整洁,不时有往来的下人,问“夫人安”。
园子里落着亭子,亭子连着长廊,各处的花枝,抽芽吐苞,和着三月的风,微微拂动。
赵琳一身素衣,脸色更显苍白,头上还包扎着伤口。
府医说,当时发现的再晚点,恐怕血就要流尽了。
赵琳一行人走到落枫院门口,听到一个女子说话,十分铿锵有力。
“我与世子情投意合,早已许定终身,世子是你大哥,我是你大嫂,你做人幼弟,怎么这么不知恭敬。”
女子话落,就听到叶承瑄大着嗓门吼道:“婚姻大事,当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父亲尸骨未寒,母亲尚在病中,你如此不顾孝道、不顾人伦,叶承玚你还戕害手足,你简直不配为人!”
叶承玚听到弟弟对他直呼其名,也来了脾气。
“我看你才是放肆,谁教你的直呼兄长名讳。再者,青青说的也不无道理,父亲已经战死,母亲病重……”
“呸!你才病重,你竟然敢诅咒双亲!”
“我只是实话实说,母亲确实已经昏迷好久,不是病重是什么?”
叶承瑄不知道怎么反驳,因为叶承玚说的是事实。
这几天太医不停地过来看诊,大家都说是伤心过度,母亲或许不愿意醒来。
叶承玚看到叶承瑄沉默,自己也缓了语气说话。
“你们不敬兄嫂在先,但我身为世子,不与你们计较,你们向青青道歉,此事便就此揭过。”
叶承瑄终于是恼了。
“我呸!狗屁大哥,狗屁世子,我要打死你这个畜生!”
叶承瑄边打边喊:“我要打死你,我要替父亲母亲清理门户。”
叶承珲见状,赶紧拉架,一边看似使劲拉他二哥,实则另一边在趁机放水,好让他二哥能把人揍得痛快点。
叶欢颜也在,只不过从始至终就站在门口,里面几个哥哥打起来时,她才有点着急。
柳青青站在一旁,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正急得团团转,听到有人喊:“夫人来了!”
“夫人来了!夫人来了!”
院里的丫鬟眼睛放光,连喊了好几声,他们是真的都快哭了。
里面几位小主子都是嫡出,虽然世子尊贵,但他们都是一个娘胎生的,亲兄弟打架,他们是真的不知道帮谁。
还有柳青青,夫人昏迷这些日子,仗着世子宠爱,趾高气扬,谁都不放在眼里,他们可是苦不堪言的很。
他们就盼着夫人能赶紧醒过来,这府里也好有个主事的。
现在,赵琳听说了府里发生的事,已经赶到了落枫院,不管怎么说,他们是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