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出了侯府,姚宏翰便不再装着,冷脸道:“你妹妹添了嫡子,你也不同我说一声,存心想看你老子丢人是吧?”
姚珩微愣,倒是没料到姝儿这么大的事也没同父亲说,而后又心疼她,为什么不说?自然是没对父亲抱有任何幻想。
想到这,脸上神色不觉淡了些许,道:“姝儿生子,我知晓,凤姑姑知晓,穆将军知晓,就连锦玹公主也知晓,父亲为何不知?不如从自身找找原因。”
姚宏翰被噎的无话可说,甩着袖子先行离开。
他每日忙成什么样子,哪有功夫注意那些,静姝那丫头也是,添了嫡子这等大事,做女儿的,也不知专程来信,可见眼中就没有他这个爹。
姚宏翰自不会觉着是自己的问题,只从儿女身上找原因。
路过玉器店,又不自觉停下脚步,方才他可是同那小外孙女拉了钩,年过半百,总不好哄一个奶娃娃。
掌柜见进店,赶忙迎上来:“客官想看些什么?咱们店里的玉器,在整个璃城,品质都是上乘的。”
姚宏翰扫了眼,只觉得掌柜说大话,道:“有没有送给小孩子做见面礼的?”
“有有有!”
掌柜说着从柜台抽屉中拿出一木盒,木盒中又是一锦盒,这般小心保存,想来里面东西成色尚可。
可姚宏翰只看了一眼,便直摇头,成色是还行,也是长命锁的款式,倒是适合,不过比起姚珩那个,就差了些。
当老子的,总不好比儿子送的还差。
“还有吗?挑好的来,要双份。”
掌柜一听,便忍不住喜笑颜开,来大生意了!
“有,客官您稍坐片刻,我去楼上取。”
说着叫小二给姚宏翰倒茶,自己上楼。
待茶上桌,姚宏翰掀开茶盏看了眼,才端起抿一口,中规中矩,不是什么好茶,倒也不差。
不多时,掌柜便从楼上下来,怀中抱着几个盒子:“客官您瞧瞧这几个,这可是咱们店里的镇店之宝了,若是再不满意,就没法子了。”
说罢将盒子一一打开,放在桌上。
玉不过手,多年的规矩,姚宏翰也没什么好说的。
看了看盒子中的东西,成色雕工比方才要好的多,不说比姚珩的好,起码不相上下。
挑了半晌,最后从七八件玉器中挑出两样合适的。
结了账,出门折回侯府。
姚宏翰去而复返,姚静姝还在姚老夫人房中,见人,有些莫名,道:“父亲还有事?”
“怎么?没事不能登你的门了?”
“女儿不是那个意思。”
姚老夫人看过来,道:“兴怀,你若不想来,大可不必来,没得人来了,还摆着副脸子。”
自小对女儿不管不顾,谁也没该他的。
兴怀是姚宏翰表字,姚老夫人甚少这般叫,眼下看,是当真生气了。
若是旁人,姚宏翰倒还能硬气,对上姚老夫人,多大的火都得憋回去。
“母亲,您就别宠着她了,若以后不知天高地厚,在侯爷面前失了脸,不是要怪罪您。”
“哼!我眼睁睁瞧着两人一路走到今日,霄儿不是你,不会做这等子事。”
这等子事是什么事?姚宏翰心知肚明,在他眼中,从来不把女人当回事,就算是从前宋氏,也只是替他在世家周旋的工具。
在家中时,却没少冷眼相对。
姚老夫人这般说无疑是扯了他的皮,姚宏翰有些坐不住,总觉着这侯府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