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此赶忙齐齐向那老者行礼,异口同声地回应道:“不敢当,不敢当!是我等冒昧前来叨扰了老太君,实在惭愧!”
这时,路郝站在一旁,开始为双方相互引见起来。他先是引着戚老太君走到松崖他们面前,介绍道:“外祖母,这位便是云松观观主——松崖道长;而这边这位则是松崖道长的好友马大师。”
戚老太君一听,面露惊喜之色,忙不迭地上前朝着松崖道长与马大师施了一礼,她身后的三位女眷也跟着行礼。戚老太君语气略显激动地说道:“松崖道长啊!真是您啊!想当年一别至今,已然过去了快二十个春秋寒暑。如今再见到您,真觉得您风采依旧,与往昔相比竟是毫无半分变化呢!老身刚才见着都不敢认,还以为是别人!”
“老太君,别来无恙。贫道是修道之人,只是比普通人老得慢一点而已。”松崖道长也还了一礼说道,“我这老友今日也是叨扰您了。”
“不打扰,您和马大师来我们路府,我是高兴都来不及呢!您二位别跟我客气就行!”戚老太君自知能和松崖道长成为朋友的人自是不会是什么无名之辈,所以对马大师的态度也是一样的恭敬。而马大师自然也不会拿乔,顺着也问了句好。
随后,只见路郝满脸笑容,热情地拉着阮柒禾走到前方,向老太君介绍道:“这位便是孙儿之前与您提及过的结义大哥的妻子——翠云嫂子,还有她那聪明伶俐的儿子阮柒禾!”
此时的李翠云显得有些紧张和局促不安。毕竟面对如此大户人家,她心中难免有些忐忑。虽然不太清楚大户人家究竟应该如何行礼,但方才她瞥见跟在老太君身后的几位女眷行礼时的动作姿态,便也有模学样、依葫芦画瓢般地施了一个不太标准的礼。由于是初次见到这般贵人,她说话都变得有些磕磕绊绊起来,努力组织着语言问候道:“太……老太君安好。”
然而,一旁的阮柒禾却表现得落落大方。她跟个没事人一样,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得体的礼,脆生生地说道:“老太君安好!”
戚老太君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对于李翠云行礼时是否规范得体,她全然没有放在心上。只见她微微前倾身子,伸出那双布满皱纹却依旧温暖有力的手,轻轻将李翠云扶起。
待李翠云站直身子后,戚老太君又亲切地拍了拍她那略显粗糙的手背,眼中满含着慈爱与疼惜,缓缓开口说道:“好孩子啊,苦了你啦!关于你家相公的事情,郝儿都已经跟我们详细说过了。不得不说,他是一个了不起的大英雄!”
她又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阮柒禾的头发,眼中满是慈爱和赞赏之情,笑着对李翠云说道:“你也是个有福气的!瞧瞧这孩子长得眉清目秀、白白净净的,而且还如此懂事儿乖巧,真让人打心眼里喜欢呐!跟咱们家那几个调皮捣蛋的小鬼头相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呢!我呀,是越瞧他就越是欢喜得紧咯!”
李翠云抬眼望向那位老太君,只见她面容慈祥,神态和蔼可亲,丝毫没有那种让人望而生畏的贵人架子。看到这一幕,李翠云原本悬着的心稍稍安定下来,脸上也不禁浮现出一抹浅浅的笑容。
她微微欠身,柔声回应道:“老太君,您实在是过奖啦!其实柒禾这孩子啊,也不过就是比其他同龄的孩子懂事稍早那么一点儿罢了。说起来,都是因为他爹不在了,家中就只剩下我们母子二人相依为命。生活的艰辛让这孩子早早地就明白了事理,所以才会显得格外懂事些呢。”说到这里,李翠云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楚和无奈,但很快又被那温和的笑意所掩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