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武卒一个趔趄,险些跌倒,“码的,你敢阴劳资!”
他咬牙,左手撑住地,后背立起来,靠着车轮,
紧张望着扑过来魏武卒,眨眼速度,右手把剑交到左手,
从左到右侧劈下来,扑通,一股铁锈味在空中弥散,
魏武卒头颅就掉在他面前,
临死时,双眼还怒瞪着他。
他从没有经历过如此骇人的事,忙把头颅踢到一边,
正好赶过来秦士卒,
瞧见这人头,不惧,反喜,“嘿嘿,魏武卒人头,硬通货啊!”
他捡起来正要偷走,李铁生蓦然反应过来,
“别动,那是我的!”
这名士卒左右瞧瞧没有人,把长矛从他身体里拔出,
李铁生刚要感谢,谁知道他竟向胸口窝扎来!
李铁生用刚解放右手攥住,对面刺过来长矛,
“救命!”
左手攥着魏铁剑向,
狡诈士卒戳过来,卒子松开长矛,向后踉跄俩步,
正准备拎着魏武卒人头跑,扭头正撞在军法吏胸口上。
军法吏脸色铁青望着他们俩个,
“你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他挥着手里鞭子,“这里是战场!”
“你的武器呢?”
狡诈士卒回头指着他,“这里有魏人。”
李铁生下巴贴着胸口,双手无力垂在俩旁,
害怕到不敢直视这位军法吏眼睛。
“我是范铸,跟随队伍被从山谷里突然出现,遇到赤甲魏狗……
肩膀被魏狗扎了个洞,他拎的魏武卒人头是我砍下的!”
他紧张望着军法吏,军法吏反到对这种行为习以为常。
端着的肩膀放松下来,皮鞭收回来,握在手上。
“各自说一说刚才事发经过。”
李铁生说完,狡诈士卒愣住了。
狡诈士卒后悔,
“他要早说,我也不会……”
军法吏严厉打断他,“抢军功是一重罪……”
“为抢军功杀害同袍,又是一重罪!”
“你没有爵位可抵罪……”
军法吏手抬起来,指着他,狡诈士卒仓皇向远处逃跑!
“俩罪相加斩立决。”
站在旁边什长,奔过去,揪住他领着,拖到辕门处,
抄起一把斧头,当即剁下来,血喷溅到处都是。
李铁生砰砰跳着,脸上苍白,喉咙里干的像含口沙子一样。
军法吏望着他,“
把在营中职务重新登记一下!”
大案正中间有人,嘴里不停说着什么,两旁文吏埋头苦记。
“我是筑范匠人!”
“临时被征调到部队来,还没弄懂怎么回事……”
军法吏严厉询问,“地址!”
李铁生挠挠后脑勺,“我从栎阳来塬上来,是个筑范的工匠,被临时征用。”
李铁生瞥一眼地上尸体,旁边小吏打断,
“你腰上系的是什么东西?”
“打磨工具用的。”
李铁生清楚自己要做的事,思路也顺畅了许多。
歪头斜瞅,“姓甚名谁?”
“铁生。”
“你被征用,是用来筑武器的范的嘛?”
李铁生歪着头,瞥见兜里露出来卡尺,思索一阵,“是的。”
旁边士卒把系在,他腰上磨铁棒拽上来,表情好奇
“筑范的匠人带这干嘛!?”
他脸上出现一丝慌乱,随即,“筑范先要取土,打磨铲子用的!”
“当然,也能打磨兵器!
军法吏听完,依然不信,“我这里正好有一件……
把自己佩剑交到他手上,三俩下,
边缘磨损到模糊的青铜剑,又露出锋利寒刃。
他把剑递给军法吏,谁料军法吏竟伸手阻拦,
“慢着,这剑的尺寸?”
他满脑门子冷汗
“您手中秦剑尺寸不合,是久经战阵,过度磨损,不是匠人问题。”
军法吏不肯罢休,“秦剑规格?”
“剑长七尺阔二寸。”
军法吏在木椟上写了行小隶。
“左庶长到处找你。”
“那好,劳烦带路。”
军法吏遣士卒,把李铁生领到左庶长帐前,“范铸找到了。”
左庶长从里面走出来,撩开挡在前面营帐,仔细打量着李铁生,
“客从何处来?”
“栎阳来。”
“可栎阳来的都称骊山来,你怎么!?”
左庶长疑惑望着李铁生。
李铁生想到,行军要隐去一些东西,用代号表示。
脸色大窘。
旁边短兵百将瞥他俩眼,“可有信物?”
李铁生慌了,他都不知怎么穿越到大秦,哪有什么信物!
胡乱在兜里一阵翻找,竟真让他找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