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江。
9月的北疆,早上冻得穿棉袄,中午热的穿单衣,晚上冻的烧炉子。
天气无常,折腾的人一天到晚不知道穿什么。
然而中下午的时候,路上更是穿什么季节衣服的人都有。
王剑奇敞着衣服,骑着印有“邮电”字样的二八大杠,风驰电掣般的往家赶。
清凉的小风吹在身上异常的凉爽。
此刻他心里美滋滋的,下午去公社送信件,回来的路上逮到了一只受伤的野鸡。
王剑奇是一个邮差,在县局跑邮运,就是把外地寄来的信件送到公社邮电所,拐回来把公社收的信件送回县局。
说实话,虽然他只是个临时工,可作为年轻人,那也是让人羡慕的存在。
只要干的好,还有可能转正或者是签长期合同,几十年前这可是王剑奇的目标。
上一世王剑奇躺在床上濒死的时候,眼睛一闭突然回到了1980年的大西北。
至于这是重生,还是死前幻想,他都不在乎了,都回来了还在乎那么多干嘛!
岁月不知人间多少的忧愁。
这回他要潇洒走一回。
眨眼到了家门口,王剑奇推着车刚进家门,就看到一个身穿绿色衣服,四十多岁的人正在院子跟老爹聊天。
“刘叔好。”他朝着对方恭敬的说。
刘强跟王父是老乡,两个人都在煤矿工作,关系不错。
只不过对方是个小领导,王父是个工人。
“小伙子长的越来越英俊了!”刘强笑着说。
刘强抽了口莫合烟转头看向王父:“老王,这次的机会很难得。井上考虑到你已经在矿上干了二十多年,才照顾性的特批了一个指标。”
“老刘大哥,这次太感谢你了,要不是你帮我说好话,我可拿不到这个指标。”王父满脸笑容的说。
“我再给你透露个消息,这可能是最后一批正式工了。”刘强小声的说。
“啊,以后不招正式工了?”王父一脸惊讶。
“前两天,矿长喝多说漏嘴了。”刘强点点头,继续说道:“你要是决定好让谁去矿上就赶紧的,好多人都盯着这个指标呢。”
“好好好,你放心明天一早我去矿上的时候就把儿子带过去。”
王父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老三弱不禁风,稍微干点活就累够呛。
老二只会动嘴,不是干活的料,只有老大最合适。”
片刻后,王父补充道:“我明天让老大跟我去,他最稳重,干活我放心,而且能吃苦。”
王剑奇在心里摇了摇头,亲爹对他是真好呀。
他亲生母亲生他的时候,大出血去世了。
王父就把还在吃奶的王剑奇丢给了爹娘,让二老照看。
媳妇死的那年,王父一个月赚三四十块。
前妻尸骨未寒,他扭头就找了一个黄花闺女,后来生了二个儿子,一个闺女。
前年老爹去世了,王父才把老娘和王剑奇接过来一起住。
在王父看来,邮差每月三十多块的工资实在太少,弟弟妹妹都还没有成家,身为大哥的王剑奇必须多出力。
只要成为正式工,在矿上培训期间每个月发三十六块的基本工资,培训完下井作业拿的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