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弦深,三十多岁,中等个子,胡子拉碴的圆脸。
他坐在战马上,仰头看城门楼。
“城上的,叫木本田出来露个脸。”
丁字营是后勤军种,专门干的就是征粮押运的活,所以,他与都护府内的各个县官都很熟。
守城的军卒站在一边,等着林丰的命令。
而林丰只是冷冷地看着城下的郑弦深。
白静从后捅了捅他的腰。
“哥,人家说话了。”
“哦,他说啥了?”
“让木本田出来露个脸。”
林丰一时走了神,是因为他终于想起来,郑弦深的名字之所以有些熟悉,是因为木本田的口供里,有这个名字。
木本田给鞑子提供粮草,自然需要与这些征粮的军官打交道。
花重金从他们手里买来粮食,再转送到鞑子那里。
这个郑弦深便是其中知情者之一。
也从木本田这里弄了很多金银财物。
他从府内各县征来粮草,在清水转卖给鞑子几车,从中赚取大量的金银。
想到此处,林丰冷冷一笑。
这个活干的倒是名正言顺了。
“郑将军,木大人外出未归,请先在城外驻扎。”
“什么,让老子在城外等着,你是谁?”
“俺是守城甲正,职责所在,请郑将军见谅。”
大宗律中有一条,军队进城,不可逾百人。
虽然郑弦深每次过来,都是全队进城安歇,那是木本田有买卖要干。
“这样,只带几个护卫进城如何?”
“这个...可以。”
郑弦深命令手下,将马车在城外圈成一圈,就地扎营。
他则带了八个护卫和两个百夫长,策马进了城门。
林丰带了他们来到县衙,让进大堂坐定,有人端上茶水。
正是午时,曹知县已经下班回家吃饭了。
县衙内没了别人。
“木本田去了哪里?”
郑弦深大刺刺地仰坐在椅子里,翘着二郎腿。
“呃...木大人不让说。”
“切,又去会他的小情人了吧,他那点破事,没得污了老子的耳朵。”
林丰微笑不语。
一个百夫长吆喝起来。
“还愣着干嘛,赶紧给俺家郑将军弄酒弄菜,这都走了大半天路了。”
林丰连忙笑道:“郑将军,都在后庭安排妥当,还请将军移步。”
郑弦深懒洋洋地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都随本将军去赴宴了,让人把许程也喊过来。”
说完跟着当前的林丰往后堂走。
穿过县衙的后堂门口,有一条长廊,两边都是庭院,种了些花草。
一行人跟着林丰走在长廊上。
正行走间,林丰突然站住了,回身看着郑弦深。
“你,干嘛呢,走啊?”
“郑弦深,木本田去给鞑子送粮,你来晚了一天。”
郑弦深顿时一愣,一时无语。
他身后的两个百夫长是参与了此事的,可几个护卫并不知详情。
“你不是甲正,到底是谁?”
郑弦深不笨,立刻琢磨出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