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火入魔是她自己的事,可能子慕都未必能帮得上忙。
黎望舒这会儿没什么时间分析自己到底为什么会这样,更多的还是在回忆另外的那个意识。
一边想着事情,一边将床上的东西挨个收起来,拿到一条手链时,黎望舒顿了顿,也不知道出于什么想法,给带上了。
等东西收的差不多了,黎望舒又去看子慕,“可咋办啊,她老偷我灵植吃,要不你还是收起来吧,给她太浪费了。”
“只怕你到时候又要跑,还是留着吧。”
黎望舒就很不爽,“妈的,用我的身子杀人,还他娘的吃我的,用我的,不要个脸了!”说完她顿了顿,“咋办啊,我被她传染的说起脏话了。”
“没关系,又不是什么要紧事。”子慕看着她,像是看不够一样。
黎望舒皱着眉,“那怎么能行,你之前还问我呢,是不是嫌弃我?”
“怎么会呢,我只是在怀疑,她到底是不是真的从你意识中衍生出来的。”
黎望舒愣了一下,面上就带起了沉思,子慕也没有打扰她。
一直被无视了个干净,并且已经习惯了的噬灵蝶,早就变回原形,在一旁眼不见为净了。
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子慕也在思考着要怎么处理,或者说,他一直都在思考。
黎望舒越想越有点头疼,很多事情仔细想来,又发现都不太能够作为证据,提供什么线索。
“她的能力很强,至少比我强。”黎望舒开始逐条分析,“之前我的确是因为吐血差点伤了根基,那时候修为退步,不好说,但现在,她有些我没有的手段,所以,这一点来说,她原本实力与我差不多,但也是比我强的。”
子慕坐在一旁,安静的听着。
“先不说她手段怎么来的,是不是一有意识就有了,还是怎么样……别的方面,她除了不喜欢你,其实跟我挺像的啊。”
顿了顿,黎望舒又摇头,“不像,我才不乐意杀人。”
子慕笑了笑,揉了揉她的头顶。
黎望舒就看着他,表情不解,“怎么会有人不喜欢你呢,难道她其实是个男人?”
“……”真不知道应该开心还是不爽。
黎望舒想了一会儿,自顾自的说着,“讲道理,我觉得她跟我真的挺像的,我很多时候的,内心的阴暗面,她都会认为毫无问题的做了。排除三观不同之外,我倒是觉得吧,她还真就是我。”
“这也难免。”
黎望舒就摇了摇头,“其实我觉得我自己也不啥好人,有些时候,我即便是现在,都挺诡异的想要认同她。但我很明确现在不是因为受她影响,我以前就这样。”
“比如呢?”子慕觉得,这是个更加了解黎望舒的机会,再了解,也是了解她的行事作风,但有些内心的东西,黎望舒未必会每次都说。
“好比昨晚上那个女鬼吧,我觉得她确实挺有才华,画的也都挺好的。我确实觉得她是个人才,唉,想想还挺对不起她,我还说我不是在夸她。只不过明显她思想有问题,站在她的角度,未必不能说是艺术。”
子慕沉思了一会儿,“这有什么问题么?”
“嗯?”
“并非一定要大众审美才是艺术,抽象画难道真有什么审美?不能否认,她的画很有灵性,血腥,暴力,阴暗,给人非常压抑的感觉,可你让其他人,还未必画的出来。大部分都认同的,只能说是伦理道德。”
黎望舒有点惊讶,笑了起来,“你还挺……开明的。”
“我在你心目中就是老古董?”虽然事实的确差不多,但子慕才不认为自己思想守旧,“你可以理解她,但未必是认同她的,这不能证明你有什么问题。”
黎望舒就打量子慕,“我都纳闷你是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了,怎么能这么了解我呀!”
外面的方问心没什么有用的想法,自然不会来打扰他们。噬灵蝶这个可怜的娃,在意识到那两位根本没空理她之后,也跑出去了,不在那吃狗粮了。
虽然她就算在那,都没人在意她。
黎望舒赶紧趁着另一个意识不出来搞事情,跟子慕腻歪了几天。虽然有些思路,但大体还是没什么有用的进展。
那家伙这就冒出来了,黎望舒正跟子慕互相投喂呢,她猛地一顿,看了一眼子慕。后者心领神会,却忍不住担忧起来。
黎望舒就笑了笑,“她一个手下败将,别担心。”
另一个意识几乎是才苏醒,就听见黎望舒这样说,气得牙痒痒,一时间又跟她吵起来了。
“你还真是自信啊,真不知道你哪来的底气。”
“还不是你给的,你不是才输给我?”
“我他妈那是让着你。”
“有本事你别让啊!”
“你也不用激我,没用。”才吃了亏,她不可能再跟黎望舒打一架,再这么多来几次,她可能真的会被黎望舒抹杀。现在互相之间,谁都奈何不了谁,这才是最好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