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春景背着半篓子石头从黑虎山上回来,尽管两个肩膀压的生疼,可是她的心情非常好,好久都没有和人这么愉快的聊天了,能聊到一块的感觉可真好。
她记挂着背篓上的鳞鱼,一进门,便喊罗氏,“娘,快拿个盆过来,看我给你带回来了什么好东西!”
罗氏一脸严肃的站在堂屋门口,呵斥道,“这么大的闺女了,大呼小叫的像个什么样子。”
唐春景有些愣,一边往下卸背篓一边疑惑地喊了一声娘。
罗氏缓缓的说道,“牛婶子来了,洗把脸快过来。”
“啊!”牛婶子,哪里来的牛婶子?
唐春景不慌不忙的将袋子从背篓上解下来,先到厨房找了个盆,倒出来一看已经有不少鱼肚子朝天了。据说鳞鱼离开生长的地方很快就会死亡,看来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差。
“二丫!”罗氏又站在堂屋门口喊道。
“来了。”唐春景应道,也没有洗脸,直接去了堂屋,进了堂屋看到冷着脸坐在椅子上的中年妇女,顿时恍然大悟,她还当哪个牛婶子,原来是魏立宽他妈牛爱华啊。
“牛婶子!”唐春景笑着和她打招呼,“您来了啊。”
牛爱华这个生产队队长的媳妇与其他普通的劳动妇女最大的不同在与,四十多岁的她仍旧杨柳细腰,像是工人阶级,细皮嫩肉的一点也不显老。看来魏立宽就是遗传了他的母亲,他就比一般农村小伙子的皮肤要白一些。
牛爱华稳稳的坐在凳子上,脸上几乎没有任何表情。她等了有一会了,就想看看把他们家小子迷得七荤八素的唐二丫到底有多少能耐!
进来的女孩子,脊背笔直,浅笑盈盈,看身段、看相貌,确实是一顶一的好女孩,可惜了,她头上的那块疤,注定不再是抢手货了!
牛爱华淡淡的开口,“有些日子没见着过二丫了,怎么看着不如从前好看了?”
罗氏坐在一边脸色有些难看,牛爱华来了有一会了,坐在屋里跟个大神似的,也不怎么开口说话,弄得她心里不上不下的。如今一开口又是这么难听,真让人气闷!
唐春景却笑吟吟的说道,“是啊,越往后年龄越大,当然不如年龄小的时候好看了。”
牛爱华直勾勾的看着她的额头,“头上到底留了疤,时间短去不了,怎么也不留个刘海遮挡遮挡?”
“这有什么好遮的,”唐春景不在乎的说道,“一个疤而已。”
“说的轻巧,将来你总是要嫁人的,万一别人问起,你怎么回答?”
唐春景似笑非笑的回答道,“当然是如实回答啊,捡鸡蛋不小心磕在石头上了,这有什么好隐瞒的。”
罗氏听着女儿与魏立宽娘的对话,提着的心渐渐地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