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去吧。”弦宗长老道,“六贤冢乃农家圣地,不可轻弃,我与其他五位长老就留在此处,守护神农先祖。”
“可秦军势大,长老们固然功力高深,大军围杀之下也难以抵挡啊!”陈胜大急,六贤长老皆是六堂之人,那司掌兵杀的兵主,正是陈胜的师父。
兵主长老横剑而立:“不必担心,我等六人,磨练地泽阵法十年有余,纵然大军来袭,也可抵挡一二,更何况山中不利大军展开,我若想走,便是百战穿甲兵,也拦不住。”
田言点头同意了六贤长老的要求,让陈胜带着农家众人从密道撤离。而司徒万里则率领部分农家弟子断后。
只是他们太小觑百战穿甲兵的可怕了。
这本就是一支不输于黄金火骑兵的精锐之师,更因为身经百战,能适应各种地形的战斗。而现在更是人人配机关连弩,对付农家弟子这种无甲单位,简直无往不利。而被王离命名为“百战神机弩”的子母床弩,爆炸连绵。
司徒万里被炸得灰头土脸,死伤惨重,还是易中行出剑,将那分子箭头全部于半空中刺爆,救下了十几个农家弟子。
“多谢剑圣救命之恩!”司徒万里心生畏惧道,“公输家的霸道机关术果然厉害,如此威力,只怕六位长老堪忧啊!”
“六贤长老自有计较,相信他们见事不可为时,会主动撤离。”
有陈胜带路,进入大泽山的农家弟子最终成功撤离。
农家诸位堂主齐聚烈山堂,连朱家也在。虽然恨司徒万里背叛自己,还安排了一场四季镇的死局,到底把怒火压了下去。
“秦国即已对我农家出手,必不会善罢甘休。各堂堂主皆主事之人,当议我农家该以何种姿态面对秦军之进攻。”
农家六堂商议定计,易中行自然没资格参与。
“走吧,你已经不是魁隗堂堂主了,总不会还想待在这里。”易中行对田蜜道。
众农家弟子无人敢阻,却有一柄巨剑横挡在两人之前巨阙!
“这个贱人不能走!”陈胜厉声喝道。
“噢?”易中行一笑,拔剑出鞘,“说起来,我们之间还有一场恩怨未曾了结!”
易中行带荆天明出秦国时,陈胜得罗网之命对两人一路追杀,多次交手。
迫于身后有秦军紧追不舍,易中行都未与陈胜过多计较,却绝不是毫无怨愤。
“的确。”陈胜的杀意也沸腾起来,说起来他会被关入噬牙狱十年,正是被易中行所擒。“我本以为盖聂你纵然做了嬴政走狗,至少还是个有原则的剑客,没想到你居然会庇护这个贱妇!”
“原则?”易中行咀嚼着这个词。
可惜,易中行的原则从来不是简简单单的“侠义”二字。
“还是先了结你我之事吧!”
一道迅捷如电光的剑气劈向陈胜面部,剑气冲霄,凌厉破空。
“喝”
巨阙横剑,厚重如门板一般的巨剑挡下渊虹一击。纵然如此,以陈胜之巨力,仍然连退三步。
“好,不愧是越战越强的胜七!”能在区区数年之内,让巨阙从剑谱两百名开外,一直上升到第十一的陈胜,果然不凡。
“哼,通过六位长老的考验后,对地泽大阵、兵杀剑术略有领悟!”陈胜挥剑,红色剑气暴戾凶恶,比剑锋更为犀利,比风暴更为浑厚。仅仅剑气激射的余波,就将周遭大树摧断。
沉重的巨阙在陈胜手中宛如一件玩具,肆意挥洒,卷起风暴,这一击打出,必定威势吓人,石破天惊!
劲风摧面,田蜜不禁露出畏惧之色,越发往易中行身后缩。
“巨阙被称为天下至尊,果有其理。”
易中行渊虹一振,一道上百丈高的蒙蒙剑气拨地而起,刹那间直达天宇,横贯长空二式,绝空!!
“杀!”陈胜口中轰然怒吼,他已深得兵杀剑术之杀气,倒与田赐的红眼状态很是相似。
地动山摇,势若奔雷。
巨阙引起的动静极大,但在遇到那一道宛如天堑的渊虹剑气后,骤然溃散,无边风暴忽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