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兄年方几许?”胖子看着林枫。
林枫沉吟一会,方才苦笑道:“不太清楚,应当是十六...也许少些或多些,记不清了。”
年龄的概念很模糊,家道中落时惨遭横祸,他们兄弟两人丧失了回忆的勇气,随着时日渐远,遥远记忆也日渐淡薄,直到完全模糊消失。现在林枫想翻翻旧账都不行,一点记不起来。
身体发育在青少年阶段,从生理到心理都有着那个年龄段特殊懵懂的感觉,他感受的很清晰,以此判断年龄也就是十六岁左右。
“时年十六,林兄文采何来?”
“我没有文采,拾人牙慧罢了。”林枫认真的说道。
“拾谁的牙慧?这等文采世间几人能有,林兄莫要骗我。”胖子道:“还请林兄不吝赐教,我天资不及林兄高绝,却也深谙求学艰苦,恳请您教我!”深深一礼,胖子脑袋差点磕在地上。
“你真的要学?”林枫不过随意一句,根本没存收徒的心思,更没想到他这么容易就被说动。
抬起头来,胖子坚定道:“是,我已下定决心。”见识到文人的世界,他不想放弃唾手可得的机会。少时轻浮,不知文人可贵,这些年他也看遍事态,他不想放弃。不仅仅是为个人名声,更想让谢家在郑州抬起头,让那些戳脊梁骨的人统统见鬼去。
“勇气可嘉。”林枫环视一圈,轻轻点头道:“我没法教你,私塾有雇教书先生。你根基薄弱,大抵要从零开始。”
“为何?”
“我说过了,我学识不够,诗词是拾人牙慧。”
.......
郑州府尹南数里处有一座宅院,泼漆匾额挥毫“中郎将府”几个大字。霍在渊将写有“刘”字的火纸全部扔进火盆里,整理仪容打开房门。
霍青云已在外面等了一个时辰,见到父亲后行礼如仪,便在后者示意下整理坐好。
“你与宁家的小子渐生嫌隙?”霍在渊声音嘶哑,经年战场上伤了半边臂膀与颈脖,这些年也没有健全。
“嫌隙早已有了,昨日不过顺势而为。”
“你大意了,宁芳太守位置还四平八稳,不宜交恶。”霍在渊沉声。听不出对宁家的忌惮,更多的是对儿子不成气候的叹惋。当朝阁老的孝子贤孙,对实事想必应付裕如了。
“这正是我过来的原因。”霍青云犹豫道:“昨日我遇到一人,因他才与宁百川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