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子,您可要作诗?”绮年玉貌的侍女上前询问,玉手捧着文墨。
胖子耷拉着脸,挥手屏退。大字不识一个,他哪里会写字。清清嗓子环视众人,还未说出心中诗词就畏惧道:“在下谢宇臣,拙作还望各位....多多提携。”
见是林枫身边的人,霍青云点头鼓励,“谢兄多虑了,我等洗耳恭听。”
“哼,一丘之貉有何足兮,不过哗众取宠罢了。”
宁百川冷着脸,与霍青云争锋相对。他听到了一些言论,风头直指自己今日赠琴的行为,而依仗的正是那“将军坟前”两句。林枫身旁的人,他自然是没有好气。
名气越大影响越大,林枫这两句锋芒太盛,已是惹他不快了。
霍青云道:“是不是哗众取宠说过再论,宁兄失言了。”
“何为失言,就事论事而已。”宁百川冷脸,“文魁已入我彀中,再多来一人又能如何?止增笑耳!”
话是狂傲不逊了些,但他所言属实,霍青云也不能反驳什么。前者文采华茂文章辞藻俱佳,坐在这里绝非等闲侥幸,便是自己也未必胜得过。咏物抒情他更是秉笔妙手,试题咏月,不是沙场之风可以比拟的。
“那也说过才知道。”一言过后,霍青云看向谢宇臣,“你且说来,三六九等总有个评判,郑州文人齐聚,何愁解不得一首诗!”
下方文人齐声应是,不少人交头接耳频频顿首,对霍青云大为认可。文人相轻却自重,甚至有“老子天下第一”的错觉。看不起别人,总认为自己比他人更为适宜。对于霍青云这变相赞扬,自然无不迎合。
大势所趋,宁百川也知事不可为,冷哼一声不再言语。只是心中对霍青云的一丝不快,愈演愈烈的放大。作对之意昭然若揭,教他如何放下心神?
全场示意,胖子终是有了几分底气,气虚吟出一句“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未曾想话音没落,身旁文人已经是目露精光,急促铺开纸笔誊写出来。他看不懂,但会查数,一一对应刚好契合。心中疑惑,他们真是写的这个?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一口气念完上半阙,底下人群纷纷埋头秉笔挥毫,又是一大批人铺纸。
“转朱阁,低绮户.....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好!”
霍青云拍案而起,嘹亮嗓音满场为之一振。谢宇臣呆呆立在当场,挠挠头抹抹脖子,不明白他为何如此激动。待到底下群情激愤才恍然,竟是词作神妙。
“你怎么....”
“别看我,词是你作的,与我无关。”拍拍屁股,林枫起身离了这潮水般的谥美之处。
苏轼是他心中的词圣,《水调歌头》更是响彻华夏的名篇,受到这般赞美应有之义。但这是胖子的,凭此一篇,做那绮罗的入幕之宾还不是手到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