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州东南,在楚朝都颇为有名。花旦花魁每年万人空巷,甚至他国使臣都慕名前来。
林枫在望江楼前停了几步,昨日便是从此将林贤带出去,未曾想时隔一日便在次过来。身份却是大不一样,无家可归之人,做事倒是可以放开手脚。
“跟你说的可记得?”林枫看着胖子。
后者大脑袋重重一顿,“不是很纯熟,也无大碍。”
“望江楼中绮罗坐台,今日题目咏月?”林枫又问。
望江楼中艺女坐台出题,诗词最佳可为入幕之宾,这便是胖子今日见到绮罗之机。但昨日中秋,算来算去题目不该咏月,艺女也不该绮罗,应当一切寻常才是。这般重头,倒是有些隆重了。
“自然,我花了钱的,不会有错。”胖子耷拉着脸,眼光不善。
“没别的意思,不同寻常多问一句,省的差错。”
“不会错。”胖子斩钉截铁。
望江楼布置暗含五行之局,分东南西北中四处,最上则是一处高台,轻纱遮掩人影绰约。高台周围挂着白纸,写着同一个字,月!
琴声从轻纱中传来,曲不成调,弹者似乎随手拨弄取乐一般,心不在焉。
林枫和胖子联袂而入,看到满堂锦衣,前者淡然一笑,坐到最南末席。五行之中,中为神通最尊贵,坐在那处的便是郑州有名的才子。北方次之,坐北朝南曰离火,其次为东西,南处最后。在距离上,南方也是最远,旁人不屑一顾之地。
“兄台也来瞻顾绮罗姑娘风采?”甫一落座,旁边几人便和善拱手。
“不是,我随人而来。”林枫回礼便落在椅子上,胖子坐在右侧一语不发。满堂读书人,他胸无点墨,连说话都敢。
“哈哈,倒是新奇,来这望江楼不为绮罗者,怕只两人耳!”
林枫一怔,“另一人是....”
“喏,那边独自饮酒便是,”书生看向十几米处白衣素裹的青年,斯文儒雅唉声叹息,也颇合文人风骨。只是于这满堂欢笑中,却是落寞不堪。
林枫起身致歉便走过去坐下,也不言语,默默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兄台何故?”青年声音嘶哑,是大哭后的嗓音。
林枫摇头,“你与这里不符,与我一样。”
“你为绮罗来?”
“不是,随人而来。”
“你知今是何日?”
“不知!”
“三载前的今日,左前将郎刘将军战死沙场,哀号四野风沙漫天。那年中秋响起铮铮铁骨,今栽只有枯骨温柔。”青年神情黯然,“你可知世间悲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