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来的!”聂荣祥声音低沉,怒意四射。这个节骨眼,还真有不怕死的。
林枫道:“小子自己要来,无人指使!”
他狠狠瞪了林枫一眼,吼道:“你可知本官昨晚下的文书?任何人不得接近一干刑犯,违者以同罪论处,押解回京法办!林枫,你觉得有萧家小子在,本官不敢拿你?”
“小子不敢,小子绝无此意。”林枫真真切切感受到聂荣祥的火气,他赶忙道:“小子只想帮同门见其父最后一面,别无他意,大人明察!”
“明察,哼,本官若不明察,你就该进了大狱!”
林枫如此识趣,他怒气也去几分。不过脸上依旧绷着,给人随时发飙的感觉,“滚回去,本官念你年少,又非府衙中人,饶你一回。再有下次,本官定不饶你!”
林枫心中一沉,他听得出老家伙没开玩笑。押解意义重大,干系庙堂局势的变化和种种因由,他还没有沾染的资格。
抬起头,他目光逼视聂荣祥,“小子还有一问,押解之行,聂大人可有把握?”他想了想又补充道:“这干系我同门令尊的安危,还望大人勿要隐瞒!”
“放肆,你一个小小学子,也敢质问我?”聂荣祥怒目而视,毫不避让。他是打定主意让林枫铩羽了。这个问题他不能回答,也回答不了。宁芳之于全局的作用,比莱州太守更大。
上头某位不会灭口莱州而不顾宁芳,没这个道理。他能做到的只有与犯人共存亡!
林枫知这一趟落空了。这个老东西水泼不进,毫无办法。
拱拱手,他便要离去,聂荣县突然道:“站住,本官还有事要问你。”
林枫错愕转身道:“大人有事问我?”
“不错,你是生员,陈老先生门下学子到你这般年纪,该考过乡试了吧!如何,明年立春的会试你可参加?”
很多生员考过乡试后会沉寂几年,多多磨练学识,精益求精备战会试。要知道科举每上一个台阶,对学识的考验都是飞跃性的。乡试名列前茅者进了会试,大多垫底,很少有人一路连考。
这也就造成一个现象,名曰间考。绝大多数人本次登榜,都会停考几届韬光养晦,以求上进。全国生员几乎都奉行这不成文的规定,极少违例。
林枫一时懵了,怎么突然问这个,他如实道:“小子并非生员,府试尚未参加,怎能参加会试?”
“你没参加府试?”聂荣祥胡子惊掉一大把。没参加府试就还不是童生,还没摸到科举的门槛。这小子一个学子,不参加科举十年寒窗为得什么,这不按常理出牌啊!
林枫肯定道:“没参加!”
聂荣祥恼怒道:“胡闹,不参加科举你读书为得什么?“学得文武艺,买与帝王家”你没听过?”
“听过,但小子才疏学浅,府试也考不过,我能如何?”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