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拾起玉佩,一个闪身,推开房门。
只见江月碧双目血红,双手被用披帛绑在床边。
那床已经被她拖远了几寸。
眉中的花钿也已经变得鲜红。
“月碧!”
方谷大喊一声,试图唤回江月碧的神志。
可也许是玉佩离身太久,心魔几乎已经完全控制了她。
方谷半蹲下来,终于发现了血腥味的来源。
江月碧竟然一直咬着自己的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即便是失去记忆,也还是那么要强,不想让任何人帮助自己。
方谷叹了口气。
“月碧,我是二师兄。”
他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罐子,掀开盖子后。
里面是绿色的如泥一般的东西。
他将泥用指甲挖出来一点,又拿出另一个瓶子混合起来,用手一按,用力地点在江月碧的额头花钿的位置。
“松牙,月碧。”
这话动用了言灵。
江月碧乖乖张开了嘴。
方谷看清了那深深的牙印,有些心疼。
新的花钿让江月碧平静下来。
方谷趁机将碧血弯月玉佩挂在了江月碧的腰间。
这时木珏才匆匆赶来。
她不能让那些虎贲发现江月碧,因此她只让那些人候在院子外。
一进屋子,看到江月碧的惨状,她下意识觉得都是眼前这个男人所为,正想大喊,让人把他抓起来,方谷已经先一步捂住了她的嘴。
“王姬,我对月碧绝对没有恶意。”
“那……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木珏艰难地发出声音。
方谷松开手,“这是月碧的心魔,会纠缠她一辈子的心魔。”
“心魔?”
木珏冷静了下来,看着方谷把跪坐在地上的江月碧背到了床上。
虽然她不是很懂心魔是什么,但看方谷那样子确实不像是会伤害江月碧。
“是。”
“昭华王姬,多谢你救了月碧,还有这段时间的照顾。”
木珏不喜欢方谷这么说。
因为总让她感觉他会带走江月碧。
“如果你真要谢我,就告诉我当年观星月为什么要帮助木玞登上王位,木玞许了你们什么好处?”
方谷沉默了。
思考了良久,他觉得也许他该说出来,师父什么都没做,不该因为他的一己私欲被猜忌。
他娓娓道来:“我原以为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既然你想问,我告诉你,不是观星月,只是我,我收了王上的好处,假装帮各个公子算了命,最后和狐美人一样,批了‘天命’给他。”
谁坐上这个王位其实对他来说都没差。
这几年木玞也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适合做帝王的地方。
他不是暴君,百姓依旧安居乐业。
方谷觉得除了他用了私心有错,但通过这些批命避免了一场王权斗争,除了与王位失之交臂的另外几位公子会恨他,他不觉得他还有错。
而他此次来,也不是为了当年的事。
木珏不依不饶要问出一些当年的事的细节,方谷只说他记不清了。
等半炷香的时间一到,他就拿出一瓶药给江月碧喂了下去。
随着药见底。
江月碧的意识也渐渐清晰,眼前逐渐清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