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沉吟了片刻,才缓缓说道:“说来说去,无非是要解决三件事!”
“第一,怀清的记录究竟是不是她本人所写,也就是真伪问题。”
“第二,怀清的仆佣所言是否属实。”
“第三,怀清台的修筑出现多次波折,到底是否因为冤魂,或是存在其他的原因。”
“只要解决了这三个问题,他们想要往我身上泼脏水,搅乱风雨,恐怕也就很难办到!”
“李信将军所言极是!本官以为关键还在于怀清的记录,只要能够证明这记录是伪造的,后面的事情便好办了!”
“按照我大秦律例,若是并无切实的人证、物证,并无法定罪。”
司马牧能够担任巴郡郡守,自然也是精明能干之人,能够跟得上李信的思路,彼此心有戚戚。
“不瞒将军,这些天以来,本官所受的压力极大。”
司马牧叹了口气道,“那些怀清的族人就像是吃了火药一样,逼着我交人,甚至说若是无法令他们敬仰的长辈怀清安息,他们就要停止一切商业活动。”
“停止?他们吃什么,喝什么?”
“他们说宁可饿死,也要让朝廷严惩凶手!”司马牧笑得很无奈,“怀清一族的影响太大,如真有些波动,对朝廷的收入、地方的稳定,乃至百越战事都会有极其严重的后果。”
李信扬眉道:“大人无须忧心!李某既然从苍梧千里奔驰而来,自然要将此事解决,顺便挖出到底是谁在背后挑唆,永绝后患!”
他是从千军万马的厮杀中出来的将军,自带凛然的杀气,倒是将司马牧吓了一跳,以为他一言不合便要动手,连忙阻止道:“将军不要冲动!巴郡形势复杂,稍有不慎,便会酿成各族之间的血腥争斗!”
李信知道他误会,笑着摆了摆手,说道:“大人放心,我李信动手,只诛首恶,而且一定会拿到切实的证据,让他们无话可说。”
“所谓怀清日常记录的竹简何在?”
“这份竹简经过廷尉府的检测,与怀清的笔迹无异,就连所用之墨也是怀清专用、添加了朱砂,并未发现可疑之处。”
司马牧缓缓说道,“如今这竹简便被放置在怀家枳县的祖屋之内,怀清的灵前,说是凶手一日不除,便永远供奉在此,让后世评说。”
“哼,拿死人压活人,好手段!”李信冷哼了一声。
“更麻烦的是,因为怀清数代恩泽于巴郡,据说当年全盛之时拥有的数千家仆,颇有不少武艺精熟、胆大妄为之徒,有人甚至放出话来,不惜一死也要让凶手为怀清抵命!”
“如此说来,我李信的人头倒是奇货可居咯。”
“将军不可大意,依我之见还是暂居我这府衙,等到调查有了结果之后再露面更好!须知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李信哈哈大笑道:“大人谬矣!李某做事向来直捣黄龙,明日便直奔枳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