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所顶楼的套房宽敞明亮,布置更是极尽奢华。
可此时房中却空无一人,只有隐约的水声交缠着纷乱的呼吸响起,勾勒出难言的暧昧。
浴室里。
“哗啦”一声,一道纤细的身影被人从浴缸中拎了出来,真丝的长裙浸满了水,紧密的贴合在女孩身上,描绘出让人血脉喷张的曲线。
聂沉凛眸光一暗,一贯冷静的声音中带上了极度克制后的哑:“清醒了吗?”
他将女孩固定在洗手台的台面上。
清晰度极高的镜面倒映出纤薄挺直的脊背,隔着朦胧的雾气,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聂沉凛眸色愈沉:“现在,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吗?”
姜枳歪头看他,倏尔轻笑出声:“知道。”
饮过酒的唇比平日更添艳色,姜枳仰头,将红唇印在了男人滚动的喉结上,轻轻一咬:“我在睡你。”
水声淅沥,姜枳知道自己醉了,却任由自己沉沦在醉酒后恣意生长的欲望中。
她加重了唇齿间的力道,轻声重复:“我在睡你,聂沉凛。”
腰肢被突然扣住,姜枳落入了滚烫的怀抱中。
聂沉凛一手握着她的细腰,另一手扶住了她天鹅般细白娇嫩的颈,迫使她与自己对视。
他的声音更哑了:“再喊一次。”
姜枳眨了眨眼:“嗯?”
男人眼中似酝酿着风暴,声音却更轻柔了,带上了诱哄的意味:“再喊一次,我的名字。”
姜枳不解,却配合:“聂……沉凛……”
三个字,如同最浓醇香甜的美酒,瞬间点燃了聂沉凛身体里沉寂的火焰。
冷静不再,克制全消。
聂沉凛蓦然低头,重重的,狠狠的,吻上了女孩的唇。
来不及了。
姜枳。
就算想反悔,也已经来不及了。
他再不会给她反悔的机会。
昏黄的灯光交错着愈渐急促的呼吸,将纠缠着的两人拉入更深的欲望之渊。
肆意沉浮。
彻底迷失自我的时候,姜枳感觉到男人滚烫的薄唇落在了她的眸上,伴随着低不可闻的呢喃:“阿枳,你是我的。”
疲倦感袭来,姜枳无意识的嘤咛一声,沉沉的睡了过去。
……
“姜枳。”
低沉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唤醒了姜枳还有些混沌的意识,她缓缓睁开双眼。
下一刻,她撞进了一双漆黑锐利的眸子里。
四目相对间。
姜枳:“?”
聂沉凛像是没看到她的惊疑茫然,动了动自己被她枕着的左臂,道:“手麻了。”
是极度平静的声音,平静到仿佛在说“今天天气还不错”一般。
姜枳却惊的一个弹跳坐起身来。
丝滑的被褥随之下滑,露出了不可言说的曲线。
姜枳又是一惊,连忙扯起被子遮挡住自己泄露的春光,这才有空看向身旁也已经坐起身来的男人。
带着些垂死的挣扎,她试探般的道:“昨晚……”
“忘了?”聂沉凛将手搭在曲起的膝盖上,侧首看向姜枳,微眯的眸子射出锐利的光,“需要我帮你回忆回忆?”
“昨晚你喝多了……”
混乱的画面从脑海中闪过,在男人低沉的声音中,姜枳的记忆渐渐复苏。
昨天是她到京都的第一天,一下飞机她就接到了同母异父的姐姐姜蕴的电话。
姜蕴以为她接风为由,让她去皇庭会所,还特地强调:“顾之衍也在。”
顾之衍……
再次听到这个名字,姜枳的心还是刺痛了一下。
她已经记不清这是她第几次出现这样的感觉了。
第一次是在十八岁生日那天,她从临溪村赶回临城,只为亲口告诉顾之衍,她成年了,他们可以正式订婚了。
可等待她的不是欣喜温暖的拥抱,他的怀里,正抱着另外一个女孩。
是夏初微。
那个他曾无数次在她面前抱怨“太烦”“太聒噪”“太没脸没皮”的女孩。
此刻却被他紧紧的拥在怀中,温柔的抚拍着她的后背。
之后的第二次,第三次,第无数次。
每一次都与“夏初微”这个名字有关。
她从顾之衍口中的“烦人精",渐渐长成了姜枳心上的一根刺。
姜蕴的催促声从手机里传出,姜枳从回忆中抽离出来,倏尔弯唇一笑:“怎么,急着看热闹啊?”
“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