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抚月皱起眉头,思索片刻,随后缓缓开口:“既然如此,那么……关于这件事,你有什么要说的?”
她的声音平静,但语气中的威严不容置疑。
方知槐站在那里,本已双膝微弯,准备跪下辩解。
但就在一瞬间,他似乎改变了主意,将腰杆挺直了些,神态反倒变得更加倨傲。
“飞墨侯,您听我说!九娘所讲的一切都是假话!菲儿并不是什么外人,她是我的世交伯父的女儿。当年伯父因意外猝然离世,弥留之际托孤于我。从此以后,菲儿便由我负责照顾,这是责任,也是义务。”
“事情本来很简单,完全能够妥善解决。然而九娘天性善妒,总是疑神疑鬼,让我实在难以兼顾两边。为了不让她们互相碰面引发冲突,我才秘密在门口租下一间宅子安置菲儿,并且尽量避开九娘,抽空偷偷去看望她。我认为这是最优解,既保护了九娘的情绪,又能完成对伯父的承诺。”
“可惜,再怎么小心翼翼,纸终究包不住火。九娘最后还是知道了菲儿的存在,于是大发雷霆,以离婚相威胁,逼迫我将菲儿送走。面对她的蛮横要求,我果断拒绝,因为这样的请求违背了我的良心。”
“至于九娘后来的行为,简直不可理喻。我发现她竟然趁我不在,与别的男人勾搭成奸!这一场景被我亲手抓了个现行,令我失望至极。所以我决定断绝她的任何利益关联,不仅要让她净身出户,还希望杜绝她利用家族财产资助第三者。”
“再说,飞墨侯,您想想,如果我真的养外室,为什么非要把人放在眼皮底下?难道我是故意让她发现的吗?”
沈珺薇抬起头,目光冷静而坚定地望向飞墨侯,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反问。
她的声音不高,却清晰有力,仿佛每一个字都经过深思熟虑。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试想一下,假如我真有那样的心思,又何必大费周章将那个人安置在我的府邸附近,甚至是所有人都能轻易察觉的地方?这种做法未免太愚蠢了些吧?”
说到这里,她微微眯起眼睛,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嘲讽笑意,“难道我会以为这样安排之后,还能够瞒天过海不成?飞墨侯,请恕我直言,这样的推测实在太过牵强了。”
这番话说得条理清晰,听起来毫无漏洞。
每一个字如同石子投湖一般,在场众人的心中激起层层涟漪。
那些原本对这件事持怀疑态度的人,此刻也不由自主地开始重新审视起整个事件。
沈珺薇言辞恳切、逻辑严密,甚至连飞墨侯也被迫微微蹙眉,似乎正在认真思索她所提出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