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净深吸一口气,沉着脸道:“死亡威胁。”
赵常颤声道:“那那怎么办?主翁,主翁,公子,我们不会有事吧?”
赵净深深拧眉,抬头望天。
刚才说那些话的时候,脑中闪过一丝灵光,但为了应付瞿式耜,没来得及细想,现在怎么都回忆不起来。
好一阵子,赵净收回目光,道:“赵常,你拿些银子,将府里的下人都遣散了吧。你多拿一些,去城外待着。”
赵常立即道:“公子,我不走!我小时候差点饿死在路边,是主翁救得我,赵家这种时候,我绝不会跑的!”
赵净看着他明显害怕却又倔强的表情,心里一暖,微笑着道:“不是让你跑,是你在城外,姓瞿抓不到你,对我与老爹会有所顾忌,不至于被一锅端。”
赵常将信将疑,欲言又止。
赵净回到后院,他的房间,只是简单收拾一下,就躺在床上苦思。
刚才对瞿式耜说的话,只是一种万不得已之下的最后手段,而且这种手段能不能行,赵净心里也没底。
瞿式耜之所以退走,也是心里没底。
但最多两三天时间,瞿式耜就能收拾好首尾,即便赵净真的去敲登闻鼓,也将无济于事,反而会送他们父子最后那一程。
在一个王朝末年,朝局浑沌,尤其是经历了东林党与阉党恶斗之后,想要去挑战‘政治正确’,任何人都是以卵击石,粉身碎骨。
尤其皇宫里那位新陛下还是崇祯。
“最多只有两三天时间……”
赵净看着黑漆漆的屋梁,心里万分急迫。
一旦让瞿式耜准备好,下一次就不会这么容易被吓走了。
第二天一早,赵净再次出门拜访一些亲戚故友。
不管有用没用,死马当做活马医。
几乎跑了一整天,赵净吃了无数闭门羹,半点有用的都没有。
回到空空如也,黑漆漆的府邸,赵净随便在花坛上坐下,不管冷与不冷,吃着手里生硬的烧饼,拧眉苦思。
他还在找破局的办法。
这个办法必须要救出老爹,还得洗的干干净净,否则与以赵实的耿直性格,在这崇祯朝,别想活下去。
“用什么办法……”赵净苦思冥想,一直在回忆与瞿式耜交锋的过程,想要回忆起那一闪而逝的灵光。
咚咚咚
突然间,屋顶上响起一阵清脆急切的脚步声。
赵净猛的坐起,双眼大睁淡淡看着屋顶。
不多久,脚步声消失了,仿佛只是盗贼路过。
赵净却不得不多想,目光变得阴晴不定。
那瞿式耜已然是吃定了赵家,不止是要用赵实来邀功请赏,还要赵家的全部家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