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阿轩，剑的味道变甜了。&#34； 母亲的虚影坐在花拱门下，手里握着他七岁时送的蒲公英。陈轩摸了摸花瓣，尝到了桂花蜜的甜 —— 正是弑亲夜母亲喝过的蜜水味道。

冬至清晨，陈家幸存者寻来。为首的老人捧着母亲的银耳坠，坠子内侧的 &#34；阿轩平安&#34； 已经被磨得发亮：&#34；你母亲临终前，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还有这个。&#34； 他递出的铁皮盒里，装着陈轩的胎发、第一颗乳牙，还有姑姑的日记：

「

阿轩今天满月。哥哥嫂嫂用他的血给剑开刃，我偷偷在剑心种了玫瑰种子。如果注定要流血，至少让剑开出花来。

附：阿轩的哭声像小猫，希望他永远不要握剑。」

除夕夜，陈轩带着孩子们放飞剑蝶。三百六十五只透明蝴蝶载着陈家的记忆飞向星空，每只翅膀都映着孩子们的笑脸。虎子的剑蝶停在混沌新枝上，翅膀突然浮现出弑亲夜的真相：父母故意撞向剑尖，用死亡完成最后的爱之献祭。

&#34；原来他们不是死在我手里...&#34； 陈轩的泪水滴在剑蝶翅膀上，&#34；是用生命，给我种了一片花海。&#34； 虎子抱住他的腰，幼童的体温驱散了十五年来的寒意：&#34；陈大哥，以后我们的剑，只种花好不好？&#34；

次年惊蛰，鸿蒙树的年轮里多出一道剑形纹路。纹路中央嵌着虎子的乳牙，周围环绕着三十代剑主的蝴蝶胎记。陈轩摸着树干上的共生图腾，终于敢承认：那些以为被剑吞噬的岁月，其实一直在等待花开。

深夜，陈轩在日记里写道：

「

虎子今天问我，剑为什么会开花。我告诉他，因为剑喝了太多的爱，撑得开出了花。

原来混沌不是毁灭，是等待绽放的荒芜。父母，姑姑，还有三十代剑主，谢谢你们用生命做养料，让我在荒芜里种出春天。

附：虎子的剑蝶今天产卵了，幼虫是薄荷味的。」

晨雾再次笼罩剑冢时，陈轩发现混沌剑的碎片都变成了花肥。虎子在废墟上种了番茄，藤蔓缠着剑锈生长，果实里藏着极小的剑形种子。他摘了一颗放进嘴里，尝到了铁锈、晨露和桂花蜜的味道 —— 这是十六年来，他第一次觉得，弑亲之夜的血，原来可以这么甜，这么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