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发穿甲弹击中离他最近的一艘铁甲舰,
这艘铁甲舰就没那么幸运,
咚...
弹药库瞬间爆炸...
仲权漂浮在海面上,浪花打进嘴里的海水泛着淡淡的涩味,
“原来梦里也能尝到海水的咸味”
仲权自言自语,
被海水呛的意识已经模糊的仲权感到被一张大网捞了上来。
仲权忽然在床上惊起,
梦?
灰蒙蒙的帘子
一阵眩晕,
一段记忆猛烈的灌输进仲权的脑子,父亲叫仲桦,是夏国小港口营津渡的县令,自己今年刚刚考中举人,
当今夏国专制皇权,腐朽破败,仲权才选择辞去官职,当了水兵,以身报国,
一艘艘铁甲舰接连沉没的场景像电影般一幕幕的出现在仲权的脑中...
手急忙向头摸去,头发湿漉漉的,紧接抓了一手黏糊糊的水草下来。
头发上海水的腥味给予仲权强烈的嗅觉冲击,
此时门前有个丫鬟样的女子开口打断仲权:
“少爷,您头上怎么全是水草?”
仲权抓住丫鬟的胳膊问:
“铁甲舰呢?都沉了?”
丫鬟说:“老爷说海战早就输了。”
海战已经输了...
仲权光着脚跑出房间,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园林般的院落。
丫鬟边喊边跑出来:“少爷老爷去衙门了,您鞋子都没穿,少爷您在这儿等着我去拿鞋子...”
仲权头还在微微作痛,
虽然爱因斯坦在广义相对论里说时间能反向穿越,但是仲权脑子里却有这个时代的记忆。
仲权转身出府,看到婢女还跟着,便说道:“我自己出去走走,你们不必跟来。”
刚出门,仲权碰到路人,路人都会作揖,
称呼一声小仲老爷,
空气中一直弥漫着海风的气息,走出不久便看到一座港口,港口内停着许多陈旧的大型木制帆船。
正想上去看看,街坊人群中出来一位衣着光鲜的老者,径直向仲权走来。
老者作揖道:“见过小仲老爷,
老爷中举人后老夫便登门拜访,自仲老爷那儿听闻小仲老爷科举劳累,卧榻休息几日,老夫便不便打扰,想着等小仲老爷休息好,老夫亲自登门携礼谢罪。”
面对如此礼节,仲权赶忙回礼,面对这般说辞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老者打破尴尬:“小仲老爷,吾乃前漕运副总督伍长谦,自燕平皇帝海禁后我便自朝廷辞官,来这营津渡告老,
小仲老爷进士指日可待,如今我营津渡出了小仲老爷这般人物,乃我们营津渡之幸呀。”
仲权连忙作揖道:“伍总督言重了,仲某区区举人,暂无朝廷为官之意。”
伍长谦手一伸道:“小仲老爷,这边请。”
仲权心里闪过无数个想法,还是跟这位伍总督走过去。
伍总督带着仲权来到港口的水坝之上,在这儿仲权才真正体会到当年曹操在写东临碣石以观沧海时看到的壮丽景象。
伍总督忽然说道:“小仲老爷,您看到什么。”
仲权也没看出什么特别,只是感觉这码头有些许城墙的既视感,便随意答道:“天然深水港,易攻难守?”
伍总督的眼神突然一变,神色恭敬些许,
说道:“不愧是我大夏之举人,言之见目阔而远,老夫活了这么多年,见事多而不精,远不如小仲老爷之远谋,如若小仲老爷想入宫为官老夫亦可提点一二,
我大夏正缺像小仲老爷这般人物,比起小仲老爷,鄙人更喜小仲大人这称谓。”
仲权也不明白这老头会给他说这么多,而且他又不是其父,为什么老是想着让自己入朝为官呢。
仲权便委婉的问出来:“不知伍总督为何有举荐之意?”
伍总督忽然抓住一旁的草席雨布,瘦小的身躯像充满力量,将草席猛地掀开,
里面的东西着实吓仲权一跳,草席下是一门黑洞洞的炮台,炮口黝黑,看起来磨损度很高,
但仍然能看出来有人经常维护打理,并无灰尘,仲权眉头一皱。
伍总督道:“我营州水师成立以来,杀倭寇数以万计,无一人降,今华夏水师屡战屡败,枪都不开就逃,这不是我华夏水军!”
这时仲权仿佛看到伍总督身后散发着光芒...
伍总督紧接着说到:“小仲老爷,或许您现在不懂,我大夏国的水师将士在海的那边看我呢,我每天都会来这里陪陪他们。”
仲权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看着这老总督的身影,拱手作揖,悄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