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绵绵似乎看透了她的想法,笑着摇了摇头,将手上的帕子交给她,“七乐,总有天你会明白的,容颜再美都有色衰的一日。”
“是,小姐。”
她又唤了大黑来,把从密室里带出来的那匣子白银交给他。
“大黑,这是五百两银子,你换身衣裳,穿回常服去趟府衙把这交给文大人的侍从,就说这是逢知楼交上去的银子,那日谈好的。明日请他们派人来把逢知楼这封条拆了,还有这份信交给文大人。”阮绵绵又递上一封书信,信封上写着“文大人启”字样。
大黑接过木匣和信,不解地问:“小姐,主子早上不是才和您去过官府吗?怎么又要去送银子了,日后在瑞州城量他也不敢对您不敬,这银子属下还用送去吗?”
“是的,因为白朔景或许他不会对我怎样,但是既然那日他开过这个口,还是当着那么些人的面,我们不能因为白朔景的关系就撂了文大人的面子。况且五百两对我们来说并不多,还是可以支付的起。”
“可是……”主子带她上门的原因,不就是告诉文礼明这逢知楼和白府的关系吗?他实在是有点搞不懂她这举动是怎么了?在他看来,这分明是不受主子的这份情。
“大黑,我知道你的主子一直都是白朔景,跟随我也是受他之意,但是很多事情,我有自己的打算,你不用太顾及白朔景,凡是我会自己担着的,你只要放心按我说的去做就可以了。”她一脸正色对着眼前这位黑衣男子说着,她知道他其实一直受白朔景之意在暗处保护自己,但同时他也会把自己的很多事透露给白朔景。或许大黑是他留给自己的一把利剑,同时也是留在自己身边的一双眼睛,正因如此她的任何事情,白朔景总是第一时间会知晓。所以他总是出现的那边恰巧,多少次的心动,不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这些,他怕原也对另一个女子如此过……
“小姐……属下不敢,主子是主子,您也是属下的主子!”大黑听闻心中一惊,他以为哪句话说错了,就差没当着阮绵绵的面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立马单膝跪下抱拳向她解释。
“大黑,你先起来。既然我也是你的主子,那我的吩咐你是不是也要听?”
“那是自然,小姐,您吩咐的,属下自当遵从。”
“那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过多的向白朔景报告我的情况,你可做得到?”
“小姐,属下知罪……”才站起来没说两句话的大黑又一次给她跪下了,虽然看不到阮绵绵脸上的表情,但他知道阮绵绵已经发现自己在向主子透露她的每日情况。
“……我并没有怪罪你的意思,我只是想问你,我的要求你可做得到?”见他又跪下后,阮绵绵轻抚着有些隐隐胀痛的脑袋,这动不动就跪下实在是让她颇感压力。
“是,属下遵命,小姐。”
“那就快起来吧,既然我是你主子,那以后你在我面前都不许再跪着。”见大黑听话的起身了,她继续说道:“往后你每日还是继续给白朔景报送我的情况,但必须先给我看过。”
“……是,小姐。”大黑只能是在心里说:对不起了,主子,您也说了要听小夫人的话,属下这也是没办法,可不是要叛变的意思。
“去吧,把东西给文大人送去。”
这时七乐掀了帘子走来,见阮绵绵还在后院,便想起白朔景中午交给她的木盒还没拿给阮绵绵,忙上前说:“小姐,我去把白公子留给您的木盒拿过来。”
他会留下什么给自己?阮绵绵一时怔了神,片刻后才回道:“七乐,你把那木盒交给八宝送到雅间吧,你随我来,帮我把这些药材整理下,熬给钱大人的汤药已经晚了大半日,我们得抓紧时间了。”
“啊……是,好的,小姐。”她隐隐觉得阮绵绵似乎和平日不太一样,但又说不上是哪儿不同。
小姐不过就是睡了半个下午,见她精神头也挺好的,不像是哪儿不舒服的样子,七乐心想道:唉,可能是她自己想多了吧。于是便赶着去找了八宝把那木匣子拿到阮绵绵休息的四楼雅间收好,然后自己又跟着阮绵绵身边忙活,搬着竹篾,按她的要求分药,将放好了药材的药壶上炉熬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