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傅……你是要亲姐姐啊?”逢知见宫抒墨正低着头把自己的唇向阮绵绵凑去,连声惊呼道,一双小短腿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上前,用力扯住他的衣袖制止他的行为。
“师傅……你……你不能……亲……姐姐!!不能的!!”他使劲晃动着小脑袋如摇拨浪鼓一般。
宫抒墨楞了楞神,被自己徒弟这么一拉扯,突觉有些尴尬,面露窘色,才醒悟这未来得及达成的行为是他存有一些私心,竟连逢知都识破了。
“咳……咳咳……为师是要给阮姑娘喂水,并不是要轻薄她。”虽然他自己说的有些心虚,但还是一本正经地向小徒弟解释清楚。
“喔,那我去拿芦杆!师傅以前给我喂水也是用芦杆!”
“额……”宫抒墨突然发觉他身边这个徒儿越来越人小鬼大了,心里升起一种自己的好事被人故意破坏的错觉,逢知最后那句喂水的话好像是故意点给他听的一样。
“难道我今天的私心表现的太过于明显吗?”他扫了一眼倒在藤床上正处于昏沉的女子,不禁扪心自问道。
然不一会,逢知抓着一把芦杆又跑回了阮绵绵床边,他将芦杆插进她的口中,将清水不停地罐下去,灌了小半碗后阮绵绵慢慢地开始往外呕起水来。
宫抒墨示意他不要停,继续罐清水,虽阮绵绵呕了不少东西,却始终没有将胃中的黄金果残果吐出来。
“怕是时间太长,大部分已经消化了……”宫抒墨推测道,黄金果对于身体不好的人来说会被吸收的特别快,阮绵绵身体元气大损,这正是她的身体吸收黄金果最快的情况,一般正常人只能吃一个,而她倒好,连吃两个黄金果。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这成熟的黄金果只是适合男子服用,是属于阳性的果子,是男子进行内息修炼的圣果,每每他在采摘星萝露水后内力消耗后就会服用黄金果。但如果是女子服下成熟的黄金果就会出现轻则腹痛不止,重则五脏六腑灼似有烧之感。
阮绵绵服下的情况就属于后者,她会被这属阳的气韵灼伤内脏和心脉,身体健康的人都不一定能扛过来,更何况她五脏六腑落崖后本就没有大好,现在又误食黄金果……可谓是雪上加霜,命在旦夕。
“师傅……姐姐……是不是……也会死啊?”逢知越说越小声,然后把脸埋在阮绵绵丝棉薄被上。
“她不会死。”一个清朗好听的男声响起,他的语气十分冷淡。
只见白朔景一袭白袍宽袖,已经悄无声息的站在他们身后,他那副谪仙下凡般的容貌带着一丝愠怒,冷冷地望着宫抒墨道:“你就是这样好好照顾人的?”
“你现在没有时间质问我,等她醒来,我自会解释,但也不是对你!”宫抒墨说的不卑不亢,双手背在身后,银色面具下薄唇轻轻开合,完全不惧白朔景身上散发出的积怒。
他继续道,“阮姑娘误食了一种属阳的果子,现在她的体质阴柔无法吸收这种果子所带来的气韵,需要你以内力疏导她的体内的气韵。若是你能将这果子的气韵转阴,这对她身体恢复是非常有帮助的,我这几日由于制药内力损耗严重,所有短时间内无法为她疗养,这才……”宫抒墨觉得承认自己内力不足是一件很爽的事情,但是他还是要告诉白朔景,若不是因为他制药耗了内力,现在根本就没他什么事!
“呵呵,我看你还需在谷里多练个十年八年。”白朔景讥讽道。
“神仙哥哥!不怪师傅……是我……是我……给姐姐吃了果子……呜呜呜……都得我不好……”逢知哭着喊着扑到了白朔景的衣摆上,他们越说他心里就越难受,事情起因都是他愚蠢的给姐姐吃了黄金果,他以为这是好东西,但不知道姐姐竟然不能吃。
一个穿着灰布旧服的智齿小童抱着他的小腿,哭地稀里哗啦的甚是伤心。
“……”白朔景无语地看着自己膝盖下方的一个小头颅,正在随着自己哭泣地声音挪动起伏,他心头一软,觉得自己应该伸出手安抚一下,但又不知道怎么安慰才合适,明明都伸出了手掌,但捏了捏拳头又放回身侧。
“你!你不许哭了!”他绷着张冷脸对逢知疾声说道,他已经感觉到自己裤管似乎被他的奔流的眼泪哭湿了。果然小孩就是麻烦……
白朔景见逢知止住哭声仰起一张哭花的小脸看向自己,一时于心不忍,他只好努力放柔声音对逢知又说了一句“她会没事的”。
最后逢知是被宫抒墨强行牵走的,不然他根本就一步都不肯离开阮绵绵身边。
宫抒墨就这么带着徒弟离开木屋去了别的地方等消息,木屋里就留下白朔景一个人,跟随他回到谷里的两名暗卫这会又蹲到了不远处的那颗塔松上守着。
白朔景温柔地执起藤床上阮绵绵的手,并将她的双手圈进自己的掌心,心疼地抚平她因疼痛紧皱的眉间,怜惜地拂过她因体内灼伤而滚烫的脸颊。
这时阮绵绵的睫毛好像轻轻地扇动一下,却并没有睁开眼睛醒来。
“你这样让我怎么放心……”他低喃道。
白朔景轻柔的把阮绵绵从后抱起、扶正、坐直了身子,使她的背部对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