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小太监的嘴唇哆哆嗦嗦,好半天才发出一丝颤音来:“曹婕妤,这......这可是我父亲花费了无数个日日夜夜,呕心沥血、精心雕琢而成的物件儿啊!虽然说它可能远远比不上您一直心心念念的那件琉璃盏那么珍贵华美,但是......但是这木雕确确实实饱含着我们父子二人对您的一片赤诚之心呐!求求您大发慈悲,看在小人这番诚挚的心意的份上,就高抬贵手,饶过小的这一次吧......”说着,小太监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仿佛下一秒就要滚落下来。
曹婕妤听闻此言,只是漫不经心地微微侧过头来,用眼角的余光随意地瞥了一眼小太监递过来的木雕。她那娇艳欲滴的嘴唇轻轻一撇,脸上露出一抹毫不掩饰的嫌弃之色,冷冷地哼道:“哼!就这么个破烂玩意儿,居然也妄想拿来抵偿所欠之债?真是异想天开!”
柳儿在人群之中,目睹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心中的怒火逐渐升腾起来。她紧紧地握着拳头,眉头紧皱,终于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用力地推开周围的人群,挤到了最前面。
只见那曹婕妤正对着一个男子不依不饶,而男子则满脸惊恐与无奈。柳儿深吸一口气,然后扯开嗓子大声喊道:“曹婕妤,他都已经如此狼狈不堪了,您究竟还想要怎么样啊?这木雕虽然说不上有多么贵重,但对于人家来说,那可是视若珍宝一般的存在啊!您就不能稍微收敛一下自己的行为吗?不要做得太过分啦!”
柳儿的这番话犹如一道惊雷,瞬间让喧闹的场面安静了下来。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了这位挺身而出的女子。
曹婕妤听到有人竟敢当众指责自己,顿时脸色一变,原本犀利的眼神立刻转向了柳儿。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柳儿,嘴角泛起一丝轻蔑的笑容,冷笑着说道:“哟呵,原来是个小小的常在呀!怎么,你觉得自己翅膀硬了,可以来教训本婕妤了不成?莫不是在这熙熙攘攘的集市之上待久了,连自己几斤几两都不知道了吧?居然也敢这般放肆!”
面对曹婕妤那如狂风暴雨般咄咄逼人的质问以及毫不掩饰的冷嘲热讽,柳儿宛如一座屹立不倒的山峰一般,没有流露出哪怕一丝一毫的退缩之意。只见她微微仰起那张清丽的面庞,脖颈如同天鹅般修长而优雅,胸膛也高高挺起,毫无畏惧地直视着对方那双充满戾气与不屑的眼眸,口中更是义正言辞地回应道:“我绝非有意要对您不敬,更谈不上存心冒犯,曹婕妤大人。只不过,当目睹您这般肆无忌惮、依仗权势欺压他人之时,我心中的正义感便油然而生,实在无法再保持缄默。难不成在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竟然连旁人说一句公道话都不被允许了吗?天理何在!王法又何在啊!”
两人互不相让,你一言我一语地争执起来,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而压抑,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张力弥漫开来,令人感到剑拔弩张。周围的其他妃嫔们看到这般情形,一个个面露尴尬之色,完全不知该如何去劝解这场激烈的争吵。她们面面相觑,有些人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有些人则悄悄地凑到一起,压低声音小声议论着。
这些妃嫔们对于曹婕妤如此嚣张跋扈的态度显然心存不满,但又碍于她的身份和地位,不敢轻易表露出来。众人的目光不时在那两个争吵不休的人身上游移,心中暗暗祈祷这场风波能够尽快平息下去。
就在这时,我急忙走上前去试图打破僵局,缓和一下这紧张的氛围。我满脸笑容地说道:“好了好了,大家都别生气啦!曹婕妤您大人有大量,何必跟一个小太监计较呢?再说了,这琉璃盏虽然有所受损,但小太监想必也是无心之失啊,他现在心里肯定十分愧疚呢。要不这样吧,咱们一起来想想法子把这琉璃盏给修复好,然后就让这个小太监亲手雕刻一件精美的木雕当作赔礼道歉之物。这件事嘛,就这样算了,大家各退一步,海阔天空,您看怎么样呀?”
曹婕妤站在那里,一张俏脸因愤怒而涨得通红,她那美丽的眼眸里闪烁着怒火,心中的不满犹如即将喷发的火山一般。然而,当她看到周围众人皆纷纷附和着劝说时,她深知自己若是继续发作下去,恐怕会引起众怒。于是,她强压下心头的火气,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个惹事的小太监,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哼!这次就暂且饶过你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如果还有下次,定要叫你吃不了兜着走!”说完,她猛地一甩衣袖,转身离去。
那个闯祸的小太监早已吓得面无人色,听到曹婕妤此言后,更是如蒙大赦般地瘫倒在地。他哆哆嗦嗦地爬起身来,不停地向曹婕妤离开的方向磕着头,嘴里还念念有词地谢恩道:“多谢婕妤娘娘开恩,多谢婕妤娘娘……”直到额头都磕出了淤青,他才缓缓停下动作。
此时,集市上原本喧闹欢快的氛围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感到压抑和紧张的气氛。人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目光不时投向刚刚发生冲突的地方,脸上露出或担忧、或好奇的神情。原本愉快购物的人们此刻也没了兴致,匆匆选购完物品便离开了集市。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波,就像是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打破了原有的和谐,让每个人的心情都蒙上了一层阴影。
众人不禁感叹,即便是在这看似轻松自在的集市之上,后宫中的森严等级以及复杂的人际矛盾依旧如同幽灵一般无处不在,随时都可能引发新的纷争和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