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婷姐,别这么说,能和庭喆在一起,我才是幸福的那个。”听到盛婉婷对我的夸赞,我不由得有些害羞。
而坐在我俩中间的顾昀琛似乎还没回过神来,盯着手里的那只咖啡杯,许久没有说话。
“大哥?你怎么了?”看着顾昀琛没有出声,我赶紧出声询问。
被我的声音将思绪拉回现实的顾昀琛望向盛婉婷,说道:“这对杯子真的这么珍贵吗?”
盛婉婷被问的有些愣神,回答说:“当然,真的是价格不菲哦!”
“我不是说它的价格,多少钱顾家都是可以承受的。”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觉得顾昀琛的脸颊有些许红晕,只见他顿了顿,继续说:“我是说,真的这么难找吗?你上次休假一个月,去M国旅行,就是为了寻找这对杯子?”
“嗯,之前在拍卖会的宣传册上,你喜欢的那只类似的杯子,本来可以胜券在握的,但是公司突发情况,你去处理,结果与它失之交臂。你虽然没说,但是我从你的眼神里看到了落寞。”盛婉婷说着,也端起咖啡杯,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杯身上的花纹,动作轻柔,仿佛在触碰稀世珍宝。她微微仰头,目光有些迷离,沉浸在回忆之中,继续娓娓道来:“所以,我休假就去了M国。我在网上查过,带这种花纹的杯子之前都是M国中世纪的贵族专用,所以在M国的古董店里可能会有。我想去碰碰运气,谁知道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我找到两只差不多的。”
盛婉婷讲述着为顾昀琛寻找杯子的过程,那模样恰似情窦初开的少女,满脸洋溢着幸福与自豪。旁边的顾昀琛静静地听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盛婉婷,脸上的表情随着她的话语不断变化,时而眉头微蹙,流露出心疼之意;时而嘴角上扬,满是温柔与宠溺。待盛婉婷说完,顾昀琛轻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这样类似花纹的杯子你要找多少家古董店才能找到,在异国他乡帮我找杯子,你可真傻。”话虽如此,可他的眼眸里却闪烁着些许晶莹的东西。
盛婉婷见状,赶忙伸出手,白皙的手掌轻柔地抚上顾昀琛的脸颊,动作饱含爱意与安抚。此刻,两人之间的浓情蜜意几乎要满溢而出,顾昀琛霸总的气质瞬间展露无遗。只见他长臂一伸,猛地将盛婉婷揽入怀里,盛婉婷发出一声惊呼,随即被紧紧禁锢在他怀中。顾昀琛右手微微用力,捏住盛婉婷的下巴,微微抬起她的脸,毫不犹豫地低头吻了上去。
我瞬间愣在当场,整个人如遭雷击,大脑一片空白。包厢里安静得可怕,仿佛时间都已静止,静到我甚至能清晰地听到盛婉婷细微的娇喘声。我如坐针毡,浑身不自在,双腿像是被钉住一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尴尬地坐在原地,眼神慌乱地四处游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好在这个时候,盛婉婷如梦初醒,抬手轻轻拍了拍顾昀琛的肩膀,眼神示意他我还在场。顾昀琛这才如梦方醒,停下动作,转过头望向我,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说道:“不好意思。”
我强挤出一丝笑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一些,回应道:“大哥真是性情中人啊。”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心里暗自腹诽:我是傻吗?怎么能这么回答呢?顾昀琛和盛婉婷听到我的回答,先是一愣,随即相视一笑,两人的笑声打破了包厢里的尴尬氛围。我也跟着干笑了两声,内心却依旧翻江倒海,这场会面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我完全无法预料。
“琛,话题扯远了,你今天叫夏夏来,不是有别的事情要说吗?”盛婉婷对顾昀琛的称呼如此亲昵,让我又是一惊,他俩到底是好了多久啊,才能如此自然地这般称呼对方。不得不说,顾昀琛这保密工作做得堪称一绝,在公司里,完全看不出他和盛婉婷有着这般亲密的关系。
“对,差点忘了。”顾昀琛一拍大腿,如梦初醒般将目光转向我,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严肃认真,一字一顿地说道:“夏夏,今天这里没有外人,小喆和天野也不在,我问你个问题,请你如实回答我。” 看到顾昀琛一脸郑重其事的模样,再结合他说的这番话,我心里已然猜到他要问什么了。但我依旧故作镇定,一脸诚恳地望着他,说道:“大哥,你问吧,我一定如实回答你。”
顾昀琛右手下意识地扯了扯领带,那动作透露出他内心的纠结与挣扎,好似这个问题如鲠在喉,让他难以启齿,又仿佛他内心深处十分惧怕听到我的答案。然而,在短暂的犹豫后,他还是鼓起勇气问道:“小喆和天野,你喜欢谁?” 听到顾昀琛抛出的这个问题,我心下反而一阵坦然,果然不出所料。回想起那天星禾当众拒绝顾天野求婚时,顾昀琛那意味深长的目光,在我、顾庭喆和顾天野三人身上来回扫视,我就隐隐觉得,他早已洞悉顾天野对我的那份心思。我没有丝毫犹豫,斩钉截铁地回答:“我喜欢的人是顾庭喆。”
听到我的回答,顾昀琛像是如释重负,轻轻呼出一口气,可脸上还是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惋惜。我想,那丝惋惜大概是为顾天野而流露的。顾昀琛沉默了片刻,似是在整理思绪,随后又开口问道:“那对天野,你有什么感觉?”
我微微低下头,思索了一会儿,缓缓说道:“对于二哥,在没遇到庭喆之前,他是我的学长;与星禾重逢之后,他是我闺蜜的男朋友;与庭喆相恋之后,他是我的二哥。” 我顿了顿,抬眼观察顾昀琛的反应,只见他微微点头,似乎对我的回答颇为满意。
顾昀琛紧接着又抛出一连串问题:“天野喜欢你,你知道吗?我听他说他对你做过很过分的事情,你跟庭喆聊过吗?你想过怎么处理这段关系吗?”
这一连串问题如连珠炮般袭来,让我的思绪瞬间有些混乱。但这混乱并非源于我对顾庭喆的感情产生了动摇,而是一时间不知该从哪个问题入手回答。思考片刻后,我深吸一口气,坦然地望着顾昀琛说道:“我知道二哥喜欢我,上大学的时候就知道了,只不过我以为我消失的那些日子,可以让他淡忘这份心思,但是我错了。二哥并没有忘记我,还因此伤害了我最好的闺蜜,为此我十分自责,在应该斩断的时候没有干净利落地处理,反而选择逃避,才造成了后续这些事情的发生。” 我端起咖啡,轻抿一口,试图压制住内心翻涌的情绪,继续说道:“在我心里,顾天野现在就是我的二哥,我爱的人是顾庭喆,这点不会改变。我相信时间是一切的解药,二哥会遇到属于他自己的女孩,但那个人一定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