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七人再次来到常在湖的小岛上,是在三个月以后。
三个月前,常常们五人从常在镇回到秦城,正赶上过年。
这五人虽都不是把过年当一回事的人,但就过年最起码的程序和步骤,都得一一走的,这是规矩。
乐乐一回到秦城,就忙着用绝大部分精力打理自己的会所。这事是没谁能替代她的,她虽然也请了带班的。可她不在,生意多半自然就不在了。她这会所经营的生意,服务的对象是大富大贵之人,生意只能在大富大贵的人中以点对点和口口相传的方式传播,她对与大富大贵交易的另一半,也特别上心。
客人们都说乐乐紧,说的是上下两处。一处指的嘴巴,一处指的是裤腰带。乐乐的嘴巴一丝风都不漏,裤腰带好像也没有听说为哪个客人松过。
盗也有道。乐乐经营的这个行当,自然有着这个行当自己的规矩。
所谓行当的规矩,就是行当不成文的法律,或者说自律。
柳翠回到秦城就忙于她的融资活动,借着过年的由头,该请的请,该送的送,该讨的债、就打电话或上门追讨,该给的红利一分不少的给客户。
眼下柳翠做的这笔抵押贷款,虽说不是金额最大的,可风险明显是偏高的,光凭那个水库中的小岛,哪来收益偿还每年的利息?柳翠不是傻子,她只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撬动,撬动什么没有想好,但还是有着以一搏十打算的。
但眼下明显没有找到着力点。
不过这事已经揽上了,就算是泡屎,柳翠也得吃下。往后的事只得走着瞧,顺势而为,逆势的话就即时止损。
曾传曾经问常常,柳翠哪来的那么多钱?他问的这个问,常常一直没有回答。
就常常而言,没有回答的原因,是不需要回答,也不知怎么回答。
柳翠和曾传做的是不同的生意。比如说做柳翠这行生意,不在于做生意的人有多少钱,而是有多少钱能供她调配。而曾传做的传统的生意,传统生意的核心是无商不奸,手段多半专注于参杂使假。
这事也难怪哟,特别是做药的生意。做药这个行当,利润高,由于人都有趋利的动机,就有着上千年参杂使假的传统。
黄金有价药无价。这话是世世代代秦城人对药的认知。在常常认为,这认知,既包括价格,也包括价值。
常常曾经在一本医书上看到一个医家谈一个关于治疗酒渣鼻的方子,医家在谈及方子里的麝香时,就谈到了真假麝香不同的药效。
这么说来,如果曾传在他经营的药物中参杂使假,也只是千百年来一直延续不断的参杂使假中的一个。
常常不知道艾草平时以什么为业,虽说听说她是做慈善,但没见过。
常常还真的喜欢艾草那张嘴皮子,也佩服她那张嘴皮子,她那张嘴皮子在合适的场所所发挥的功效,可能会胜于一个团队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