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就有三户人家的女人站出来,说,她们想回娘家的寨子。
常常们问她们为什么?
她们说,娘家的寨子出去了好些人,田和地都荒着,只要你们把荒着的土地和地基盘过来,在地基上给她们建好房子,房子得要好房子,她们就愿签这个字。
常常们原则上表示同意,让她们把想去的寨子写下来,想要盘的土地是谁家的也写下来,余下的事情就是常常们的了。
有了常常们对三户农户家女人的承诺,剩下的四户人家也各自说出了自己的诉求。
剩下的四户人家的愿望是在湖边居住,条件和三户人家提出的条件一个样。
常常们也让他们写了他们要去的地方,想盘下谁家的地,剩下的事由常常们去办。
这事自然轮不到常常们去办,农户们借常常们的手,常常们还得依赖胡登临和他的手下,胡登临和他的手下,正等着这小岛作为抵押,让柳翠给常在镇提供信贷。
常常们让七户农户把由他们连根拔起的灌木重新栽回地里去时,常常们事先没有谈报酬。
由于没有谈到报酬,就没有一个人吱声。
在这事上,常常们得先吱声,给人以盼头。虽然灌木是由他们连根拨起的,但并不能说明他们就有重新栽回去的义务。如今即便是在小岛上,仍是经济社会,即便是由他们导致的灌木被拨,但由于并没有任何人或机构问他们的责,就证明他们没有必要为拨灌木负责任,常常们要想让这些根、灌木重新回到地里去,就得为这些灌木付出代价。
常常说:“你们花了一周时间拨光这些灌木,现在需要多少时间才能把它们重新栽回地里去?”
他们说:“少说也得一个半个月。”
常常说:“好,看在我们有缘的份上,就算一个半个月,这一个半个月里,我们开你们的工资,年后我们来看,栽好了,活了,就给你们现钱。”
于是有人就说,全活不大可能哟。
常常说:“那你说能活多少。”
那人说:“差不多一半吧。”
常常说:“一半太少。”
那人说:“你说多少呢?”
常常说:“九成。”
那人说:“九成不大可能,有的连根都没有了。”
常常说:“那就八成,少了就算了,不种了,让它们明年给长出来。”
有人插嘴:“八成可能要软些。”
常常并不很是懂“软些”是什么意思,应该是欠一点吧。于是常常就试着说,不能再软了,再软就没意思了。
还是上回和常常打交道的男人说:“那好,就按你说的,八成,但这得立个字据。”
常常回他说:“那么,包括你们搬家的事,都得立个字据。”
这下七户农户都说,好。
既然都说了好,这事就成了。于是就由常常起草。常常从包里拿出个本子,从本子上翻出一页空白,在空白上写下了字据。
字据肯定是把搬迁写在第一位,这事写的是意象,就是如前面三个女人说的和后面四家人应和的,写的是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