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以为她刚才没听见那些下流话。
再说,也是他害得原主吸入过量迷药,一命呜呼。
这种十恶不赦又危害社会的人,踢碎他蛋都是便宜他了。
火车快发车了。
王大庆同伙焦急的身影在站台上穿梭。
桑枝也怕他哀嚎声吸引来帮手,拿给她准备的迷晕了对方。
正要离开呢,好几道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一个粗粝带着哭腔的男声响起。
“徐站长,我们头儿是为了保护你们当地财产才受的伤,你们可不能不管啊。”
冯向东浑身是泥点子,抬着担架边跑边哭。
中年男人同样心急如焚,满口承诺,“冯同志你别急,我们一定竭尽全力。”
上级单位打电话下达的死命令。
让他们不惜一切代价,救活担架上的人。
俩人慌里慌张的进了医疗室,谁都没注意到里屋藏着人。
“医生,医生人呢?”
冯向东见同伴快断气,又找不到医生,拎起徐站长的领口大叫。
特殊时期,铁路会在某些车次,还有大站上配医疗室。
里面的值班医生都是铁路医院的。
但因为是借调,有时候医院忙,值班医生会先紧着那边,毕竟车站有时候一天也碰不到一个病人。
今天他们倒霉,医生正好不在。
眼瞅那位同志脸上透有青灰。
徐站长急中生智,“冯同志,铁路医院离这不远,你骑我自行车去接医生。
我去站里广播,看有没有乘客是医生,咱们两手准备,快去,快去……”
二人匆匆来,又匆匆离去。
等室内恢复安静,桑枝从里屋出来打量对方,长得英挺、周正,侧脸被光照着,透着一股隐隐的肃杀。
这种情况,她该远离是非之地。
可落到男人身上时,又犹豫不决。
她上辈子虽是孤儿。
但有幸被国医大师收养教导,学了一身本事。
虽然好多人背地蛐蛐她贪财狡诈,却不得不承认她医术精湛。
捧着钱求她治病的富豪更是数不胜数。
现在王大庆的同伙,随时有可能发现她。
救人,对她而言风险太大,
可不救,又不太好。
仅存的那点医德作祟,桑枝留下来了。
也是他幸运,原主挎包带了吃饭的家伙。
解开男人风纪扣,检查他胸口伤势。
外人以为他外伤是致命伤,实则不然。
从那微弱近乎停顿的脉象,舌苔,厥冷四肢以及身上未消的薄汗来看,这人是胸痹心痛所致。
这种情况,常规操作是吸氧,含服救心丸,静滴丹参注射液,但眼下没条件。
几根银针下去,又塞给他一颗化浊宣痹的药丸,见他不能自主吞咽,往人嘴里吹气。
确定药丸下去,再做人工呼吸。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车站喇叭在一遍又一遍的广播,病人还是没点反应。
医疗站外,一个气急败坏的男声,也在一遍遍喊着王大庆,桑枝的名字……
好几次,只要他稍微往窗户里探下头,就能发现救人的桑枝。
如果被抓到,她会有麻烦。
但拍屁股走了,这兵哥哥没醒,照样是死。
时间紧,桑枝只能用另一个法子。
掰开他嘴,使劲咬在对方舌尖上。
在中医理论里,这个行为可以刺激心肺功能。
也不知道药起效果了,还是外部刺激管用,当在铁锈味儿在唇舌间交缠时。
对方眉头微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