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南俪北路。

福星华府三十三层，落地窗前。

一名黑袍男子背负双手，静静的凝视着南俪北路尽头远去的两道身影，眼中多了几分若有所思之色。

这时候，一名身穿浅绿色长裙、身材极为窈窕动人的女子悄无声息的走了过来。

“夜莺。”

黑袍男子忽然开口。

名为“夜莺”的绿裙女子脸上带着银色的夜莺面饰，双眼清澈而灵动，一身冰霜气质十分动人。

“蝙蝠，已经这么久了你的任务也没有任何进展，我觉得你可以换个目标了，不然只能是白白耽误时间。”

夜莺清冷的声音不带半分情感。

黑袍男子“蝙蝠”随手拿起旁边餐桌上的红酒，优雅的喝了一口，随后才若有深意的看了“夜莺”一眼，道：“不必说这种话来刻意掩饰什么，我知道你的来历不同寻常，也有心招纳许芸进749，所以有心想要在这件事上搅合一番。

但可以确定的是，许芸目前是唯一有可能接触到‘平行时空’维度的存在。

明面上，我盯了她半年没有任何进展，但实际上，已经有一年了，而有不小的进展。

更重要的是——就在刚才，她又给了我一份惊喜。

不，或者说是——两份惊喜！”

蝙蝠头上带着兜帽，他身材高大，皮肤极白，看起来像是一位来自于格里希国的白种人。

他戴着一副雕刻着蝙蝠纹饰的黑框眼镜，双眼的眼瞳呈现出几分诡异的幽蓝色。

而他的容貌看起来方方正正，浓眉大眼，鼻梁高挺——可这样的容貌，却并非他真正的容貌。

无论是他还是夜莺，都穿戴着仿真度高达99.9%的特殊硅胶面具，戴上了特殊瞳纹的隐形眼镜和特殊指纹的指套——这样的隐藏方式，就连最先进的科技识别系统都无法辨识真假。

被蝙蝠如此直接的揭穿，夜莺没有任何情绪变化，仅仅只是沉默了片刻。

“看来，我的消息太落后了——”

夜莺略微沉思，又缓缓开口道，“749那边的事情，我参与也不多，关于许芸与平行时空维度的事情，也没有确凿的证据，所以我也只是调查罢了。

但既然你不愿罢手，那我想知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说话之间，夜莺的表情严肃了许多，带着几分警告之意道，“你已经犯下了不少的案子，有些事情不要太过，不然哪怕你身份特殊，也兜不住的！”

蝙蝠闻言，耸耸肩，不以为意。

他仰头大口的喝了一口红酒，这才不紧不慢的开口道：“我已经想好了方案，准备亲自牵引一场车祸——这次准备用那种拉满铁卷的车来试试这个许芸，我要让她逃无可逃。”

夜莺闻言，倒吸一口气，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了起来：“你疯了！你是要将她碾成肉泥吗？她没有进行人体开发，仅仅只是精神活跃度比较高，如何能挡得住？你这是在犯罪！”

蝙蝠闻言，嗤笑道：“看来这个位置不适合你。”

夜莺眉头深深皱起，脸色有些难看：“你一定要这么做？”

蝙蝠淡淡道：“王组长那边已经允许我全权负责，而你，早已经被抛弃了——如果不是我还看重你几分、如果不是你有几分姿色也有几分利用价值的话！”

夜莺闻言，呼吸明显急促了几分，一身的冰冷气质更凛冽了几分。

蝙蝠浑不在意，惬意的品着红酒，很是享受的道：“目前来说，我作为‘观察者’，对捕灵网的研究和了解是最深的！你可以提建议，提你的想法，但我不会听。

还有，我之所以告诉你我的监测侦查计划，是不希望你在我行动的时候进行任何干扰。”

夜莺冰冷的目光死死盯着蝙蝠。

蝙蝠继续开口，犹如自言自语：“不仅仅是许芸，还有那个陈锋——虽然这种小杂鱼我确实没怎么放在眼里，也从来没有高看一眼。

但这次他似乎也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最初的他，在我眼中和一团烂泥差不多，但现在我发现，他这一团烂泥里面，似乎有一块宝玉。

无论他是被特殊的灵性取代了，还是出现了‘暗物质紊乱’也就是你们所说的‘幽灵粒子中微子’导致的精神错乱，人格分裂，我觉得都值得深挖一下。

我准备单独会一会他，在对他精神催眠后，让他在梦境里尝试着承受一千八百刀看看，说不定会有惊喜。”

“你真是疯了！他们两个才十七八岁，还一心想着为人类文明做贡献，你连人性都没了？！哪怕他们是真的有价值，你这样一系列操作下来，他们就彻底的废了！”

夜莺的声音尖锐了几分，有些刺耳。

“你还是太年轻——刚才你真实的声音都呈现出了七成了，这样会让你的真实身份有巨大的暴露风险！难怪，你被王震放弃了！”

蝙蝠以一种很“失望”的目光看着夜莺。

夜莺呼吸一滞，眼瞳微微收缩了一下。

“我大概已经猜到你的身份了，复姓，三个字，单名一个‘雪’字……，若不是你背后有些靠山，你这次就要被贡献掉了。”

蝙蝠说着，伸手制止了眼瞳剧烈收缩的夜莺继续开口。

“废不废的，没关系。没那么多时间了，月背的古城遗迹已经呈现，冰川下的禁忌之门已经打开，真的太赶了。

所以，宁可错杀，也不放过。

更遑论，你知道的，民用脑机都出现了！陈锋和许芸若是废了，还可以提取他们的脑脊液来进行克隆，还能进行意识上传，测试我们获取的数字生命长生实验。

总有要牺牲的，他们赶上了，是他们的荣幸。”

蝙蝠的话，像是一柄剑，狠狠刺入了夜莺的耳中。

夜莺瞪大双眼，浑身发抖，却久久说不出话来。

……

夜已深。

牵着许芸的手的陈锋没有再回头去看那座大楼。

水熊虫的能力没有完全开发出来，“隐生坍缩”乃至于后续的“基因吞噬”能力还完全没有形成真正的循环体系——他的成长时间还太短！

前世，陈锋第一次接触到那名黑袍人，是在749局麾下的“破晓”组织之中。

749局麾下，有一个外围组织，无比神秘，名为“破晓”。

破晓组织里的成员，属于外围执行者，相当于门派里的特殊监察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