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三年前,国公府深陷囫囵时,大公子也从未如此。
温姨娘一逃再逃,恐怕早已将大公子惹恼到了极致。
“另外,这件事做隐秘些,庞屹不必叫他参与,她向来心思多,庞屹为人太纯直,容易被她骗去。”
顾晏之又吩咐道:“两江那,不必逼的太紧,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放出消息去,说我无意两江巡抚,婚后便会和陛下请辞。”
邹有孝微微一愣,立刻回过神来,“大公子的意思是,以退为进?令其放松警惕,再一击毙命?”
他不过二十三,却已位高至九省总督,二品大员,又握着安西军,实权在握,又袭了爵,还是外戚,本就封无可封,风头无两。
以前短命之症,是陛下手里最锋利的刀刃,可以肆无忌惮地给他权势官职。
便是功高盖主,也逃不出两三年的风光,最后便是尘归尘土归土,什么都留不下。
时过境迁,他的短命之症已全好,反而会成为威胁帝位的利刃。
陛下要防他,大权在握,外戚专权,恐怕还有一些有的没的罪名,他倒不如先舍尾,保全大局。
何况,他已登上权利巅峰,反而要遮去锋芒,避忌风头,低调行事。
两江巡抚,动两江世家大族,查盐税,桩桩件件,上上下下的眼睛都盯着他。
他现在无论做什么,牵一发而动全身。稍有不慎,便是落得个身前身后,遗臭万年的下场。
顾晏之思忖过后,面色更平淡,道:“两江盐税要查,却不是现在,林进昙不会逼急我。”
“前日,他儿子暗地里送来拜帖,现在,不过要我配合做一出戏给陛下,最终也逃不过各打五十大板,维持安好。”
邹有孝心里有了计较,“那巡抚一职,大公子果真要舍?”
顾晏之笑了笑,“自然,我本无意这位置,本想试试两江世家能做到什么地步,这一逼,深浅都试出来了。”
邹有孝点点头,心里正可惜着自己和底下的徒儿们蛰伏两江许久,得到了许多有用的情报,现在却说放就放弃。
便听顾晏之道:“将你查到的东西,送一份给谢大人去,想来,谢大人的巡抚一职,不久之后便会有消息。”
邹有孝不解,“大人说的可是谢道弗,可他不是参过大公子很多次,与大公子不对付吗,为何要告予他?”
顾晏之哼一声,“谢道弗为人油滑,又擅钻营,却与林进昙有深仇大恨,十五年前,谢道弗最为喜爱的大儿子拜入鹿鸣书院林进昙门下,不过两个月,尸首从两江抬回了京都。”
说着,顾晏之露出一个冷笑,“他那大儿子,传言貌似潘安,又十分聪慧,而林进昙的小儿子,喜男色,好爆虐。”
邹有孝突得想起,在一众收集到的情报中,有一卷宗,说的是一男子,被集体奸淫而死。
仵作手记上写着,后阴难闭合,肉无好肉,口唇皆伤……
而那卷宗,分明是十五年前的!
不由得有些惊错,里头具有还有这样的前尘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