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更沉了,风更凉了,蓝忘机仿佛陷入了一个无人能解的谜团之中,唯有不停歇地修缮亭子,才能让他的心稍微平静一些。
昨夜同样被梦魇纠缠的蓝曦臣,一改往日沉稳的步伐,清晨时分,便心急火燎地奔向蓝启仁的住所——雅室。
“叔父,您可是同我一般忆起了些什么?”蓝曦臣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急切与紧张,目光紧紧地盯着蓝启仁,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丝答案。
蓝启仁未作回答,同样为梦魇所扰的他醒后,便这般呆坐于榻上,直至东方既白。
“叔父?”蓝曦臣的眉头皱得更紧,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他深知叔父向来稳重,如今这般沉默不语,定然是所忆之事极为重大。
蓝启仁这才从纷繁的思绪中恍然回神,他缓缓阖上双眸,喃喃低语道:“该来的,终归会来,顺其自然吧!”
他摆了摆手,示意蓝曦臣出去。
蓝曦臣微微一愣,对叔父这一反常态的举动深感不解,但还是恭顺地退了出去。
走出雅室,蓝曦臣的内心陷入了极度的纠结与矛盾之中。他知晓叔父定然是记起了魏无羡,可叔父那讳莫如深的态度,让他感到无比困惑。
一方面,他想起当初叔父对魏无羡的种种阻拦和偏见,导致了诸多悲剧的发生,心中不禁涌起对叔父的些许埋怨。他觉得若不是叔父的固执,或许很多事情都会有不同的结局。
然而,另一方面,蓝曦臣又深知叔父一生恪守家规,所做的一切也是为了家族的声誉和安危。他在心中为叔父辩解,试图理解叔父当初的苦衷。这种矛盾的情感在他心中交织缠绕,让他倍感煎熬。
待蓝曦臣离去后,蓝启仁施下结界,仿若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瞬间显得颓废苍老了数岁,衣摆之下的双手颤抖不止,连茶水杯都难以握住。
茶水倾洒满地,茶杯滚落地面,摔得粉碎。
蓝启仁愣愣地望着地上的碎片,蓦地双膝跪地。
捶地仰天悲吼:“兄长,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蓝曦臣望着那结界,亦是无奈地长叹一声。回想当初叔父一味阻拦两人相见,甚至贬低煽动众人对付魏无羡时,他从未料到会有今日这般结局。他心中既有对过去错误的悔恨,又有对未来的迷茫和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