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容的求饶是安氏意料不到的,但她倒是没有失态,只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问道:“这是怎么了?四姑娘怎么命苦了?难不成是尚书府苛待了姑娘不成?”
这顶帽子罪可就大了,清容自然不敢应,一掐大腿眼泪就流下来了:“夫人,尚书府对姑娘自然是没有话说,夫人对姑娘也是视如己出,若非夫人日日派人送药,姑娘的身子早就不行了,可这府中却是有许多恶奴欺主之人,姑娘她……”
说到后来竟已经是泣不成声,话到这一份上,安氏若是不问一问究竟是哪个恶奴,怕是有些对不起她这贤妻的名声,再一想到那件事情,她也不再犹豫,顺着清容的话问道:“放肆!这府中到底是谁如此大胆,竟敢欺压四小姐?”
清容纷纷地看着珍珠,一言不发,珍珠的脸色瞬间就白了,安氏也眯起眼睛看了一眼珍珠,她知道自己这个丫头心气高,很多事情大家也都是心照不宣的,但是没有想到有一天清容会把这件事情捅到她面前。
珍珠是她的心腹,安氏自然不会因为这一点小事就惩罚她,便假装没有看见清容的眼神:“你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过不敢说?也罢,既然如此我便派人去查,珍珠。”
“奴婢在。”
“你去……”
“夫人!”清容一下子就急了,破罐子破摔地指着珍珠大骂:“就是她,就是她枉顾尊卑欺辱四姑娘,姑娘今日本就身体不适,可她偏说是夫人一定要见到姑娘,可夫人心地善良,怎么会如此不顾姑娘身体?分明就是她恶奴欺主见我家姑娘没有依靠就……就……夫人,您一定要为姑娘做主啊。”
清容此刻就差抱着安氏的腿求饶了,这一捧一摔之下安氏若是维护珍珠那就是告诉所有人就是她苛待庶女,不顾她的身体强硬要见她,不由得暗中咬牙,没想到傅弦歌身边竟有个如此伶牙俐齿的丫头。
“夫人,夫人奴婢冤枉啊,是这个小蹄子污蔑我,夫人……”
珍珠一下子就慌了,安氏眼中闪过一丝不满,开口道:“这件事情……”
“母亲,这件事情不怪珍珠。”还不等安氏把话说完,傅弦玉就打断了她,她鄙夷地看了一眼傅弦歌,说道:“是这个病秧子出身低贱,当不起尚书府小姐的身份,她如今病了凭什么要怪珍珠?”
“什么病秧子?”一道洪亮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傅弦玉顿时脸色一白,安氏也赶紧起来冲门外进来那人福了福身子:“老爷今儿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傅远山武将出身,如今不惑之年正是中气十足的年纪,他看也没看跪着的丫鬟一眼,随着安氏一起坐在了主位上。
“这是怎么了?玉儿方才说的什么病秧子,和你的这个丫鬟又有什么关系?”
傅弦玉脸色有些发白,她在傅远山面前一向娇憨,什么时候说过这么恶劣的话?
安氏也知道这话不能让傅远山听见,娇笑了一声道:“是丫鬟之间拌嘴冲撞了四姑娘,玉儿听不过去才说了珍珠几句,她是在为四姑娘辩驳呢。”
言下之意就是说这病秧子原本是珍珠说的,傅弦玉不过是在斥责她,珍珠脸色顿时白了,哪里还能不明白安氏这是要让自己顶锅?可她是安氏的丫鬟,怎么敢违背她的意思?
当即向傅弦玉求饶:“三姑娘,三姑娘饶命,是奴婢错了,奴婢是一时口误,绝对没有侮辱四姑娘的意思,三姑娘饶命。”
“你知道就好!四妹妹是我的妹妹,不要仗着你是母亲的陪嫁丫鬟就可以随便议论。”傅弦玉也不是傻子,这种时候还不接着演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