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翼宸突然问,“哥哥,我是不是一直以来都将自己活成了一个异类?”
卓翼轩放下茶盏,摸了摸卓翼宸的头。认真的说,“小宸总说,自己活成了异类,还立志要成为像哥哥这样的人。可是哥哥,更加希望小宸可以做自己。在哥哥心里,小宸永远都是最好的。哥哥相信,在未来,小宸一定会遇到许多志同道合的挚友,到那时候,你会明白,所谓的‘异类’,不过是那些心胸狭隘之人,用来打压比自己优秀者的托词罢了。他们妄图借此彰显自身正确,实则是为了掩饰内心深处的自卑。我们生来就肩负着别人所不了解的责任和使命,你身上的与众不同,正是你比旁人卓越的原因。”
“哥,我明白了。”
说罢,卓翼宸兴奋地站起身,伸手拉住卓翼轩的胳膊,雀跃道:“姐姐说过,我和哥穿一样的衣服最好看啦,一看就知道是亲兄弟,我们快些去换衣服吧。”
卓翼宸拉卓翼轩,却没有拉动,他疑惑的回过头去看,哥哥依旧温和的对着他笑。
他的目光不自觉向下移时,整个人瞬间僵住——一只手竟直直穿透了哥哥的胸膛。
刹那间,天光骤暗,白昼化作漆黑的夜,大雪倾盆而下。远处,黑红色的戾气如潮水般涌来,朱厌的身影在雾气中若隐若现。
他想要再去抱抱哥哥,哥哥的身体在他眼前化作飞烟消散。
洁白的雪,殷红的血,卓翼宸只觉得胸口仿佛被重锤狠狠击中,巨大的悲伤如潮水般将他淹没,窒息般的痛苦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猛地抽出佩剑,就要朝着朱厌冲去。就在迈出脚步的瞬间,他猛地顿住,恍然才想起这是梦境。
他用力甩了甩头,努力让自己清醒。如今,他应该在昆仑山才对。他想起温宗渝火焰中那诡异的黑红色烟雾,瞬间明白自己这是中毒了。
赵远舟曾说过,想要脱离这梦境,只有在梦中身死。